五指并拢,掌心朝下。
前臂收缩,垂于上臂;
目视疢疴,默诵其言。
刘禅说得认真,司马衷听得仔细。刘禅待司马衷完全掌握了真言、要义,就又隐入云台阁内。
司马衷见状,又是一阵羡慕嫉妒恨。司马衷第一次觉得,身体——这副皮囊也有不便之处。
于是,司马衷便以这种奇怪的姿势沿着黄河向西前行,口中絮絮叨叨地念个不停。
张罴的尸毒毒性非同小可,司马衷一路走来,竟然感觉到了疲惫,并流出汗来。要知道,司马衷目前是妥妥的修士。
由于行为怪异,司马衷专捡人迹罕至的羊肠小道。
就这样,第二天中午时分,司马衷过了新安城汉代的函谷关、渑池、义马等城池,终于赶到了弘农城。
到了弘农城,再向西行,就是从北向南流包含河津龙门、壶口瀑布等地的那段黄河了。
黄河天堑,对于以前的司马衷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如今中了尸毒的司马衷来说,要渡过去就要费些周折。
司马衷要去蜀地,到了弘农城,就要向南渡黄河,然后沿着弘农河南下,一直到函谷关关隘,然后登上“弘农塬”,再过十八座军寨、要塞,就到了关中平原了。
从关中平原向西南,穿过秦岭,从汉中,沿梓潼、剑门、绵阳、绵竹,最终到天府之国的京都——成都。
这个路线,是刘禅与司马衷商议好的。司马衷、刘禅二人去成都,目标只有一个——以成都为根据地,徐徐图之。
就在昨天,司马衷得知自己的侄子司马业,已经在长安僭越称帝了!司马衷起初有亲自到长安,把司马业赶下台,自己复辟登基的心思。
后来司马衷想到如今大晋的混乱局面,自己失踪数年间,自己当年积攒的那点儿人气,早已烟消云散了。
比如,自己当时心心念的千古名将——陶侃,据说已经移镇南越。司马衷不敢肯定,自己与陶侃再次相见,陶侃是否对自己还有昔日的情感?还有乐凯、嵇绍,自己的那几位近臣,如今也是杳无音信。
再者,司马业能够在在长安建都称帝,一定是有一帮大臣自愿选择的结果。
羊献容死了,为了司马衷。司马衷的内心,突然就失去了对于权利的追求和渴望。
当然,促成二人去成都的,最重要的因素是刘禅的坚持。刘禅以《玄胎平育经》为筹码,让司马衷同意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