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夏家绝不会狼狈至此!我爹他会救我的!他会——”
“夏之卿,”白鱼喝止了他的疯癫呓语,“你不必再抱有任何幻想,今天夏家的一切,都是你,还有你们整个夏家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你说罪有应得——”夏之卿抱住自己的头,不肯接受这句话,不肯接受这残酷现实,“我们夏家不会的,我们为陛下守了那么多年的江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不可能弃我们于不顾……”
“有什么不可能,”白鱼冷声说,“皇帝最是翻脸无情。这种事不是首次。夏家也是天真。没想到前车之鉴摆在眼前,你们还是学不到半点教训!”
“前车之鉴、前车之鉴……”夏之卿重复这四个字,神情有一瞬间的清醒。
他恶狠狠地看向端坐的白鱼。
“你是谁?你根本不是普通的建除师!你究竟是谁?!”
白鱼仍然稳稳地坐在原 位,不论夏之卿如何在他面前掀桌子砸东西。
现下夏之卿终于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白鱼缓缓举起右手,修长如玉的手指搭在面具的边缘。
在夏之卿眼中,他揭下面具的动作被无限放慢。最终,露出那张熟悉的脸。
元鹤的长相与早逝的祖母相像,五官要比一般人深邃。夏晚烟未嫁时是天下闻名的美人,元鹤与她有七八分像。
就算过去多少年,夏之卿都不会遗忘这张脸。
“你、你是……”
连雨春去夏犹清,鹤鸣九皋声闻天。
当年夏府元宅的两位公子,也曾是名动京城的人物。
到如今,一个虽生犹死,一个流放千里。
往事烟尘散,人非昨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