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刀,应当没有我的剑快。”
冷漠的声音自房中响起。
梁青瞳孔骤缩,心脏一阵悸动,只觉得遍体生寒。
虽然不曾交手,但那冷冽的杀意如蛆附骨。
他缓缓移开要摸刀的手,倒也很快冷静下来,“你是何人?”
“烟雨楼,临渊。”
“果然是你。”
梁青双眸微眯,“难道你不知道,我也是负责抓捕你的人之一吗?”
他缓缓转身,视线透过绣着一面山水画的屏风,见到了一道戴着草帽的模糊身影。
裴礼轻笑一声,“你若有这个实力,不妨试试。”
“哼!”
梁青一声冷哼,“痛快些,你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你应该等了我许久了吧。”
裴礼说道:“听说,你投敌了?”
“呵,你是为这事而来?是特意来惩处我这个叛徒的?”
“你们烟雨楼现在是管的越来越宽了,哦对了,你们江湖中人,最喜欢将惩恶扬善挂在嘴边,这就合理了。”
梁青戏谑一笑,很是有恃无恐的来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
“我才从军的时候,也是想着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其实不光是我,大多心怀抱负的年轻人都这么想。”
“可理想与现实,从来都不能混为一谈。”
梁青倏地话音一转,“人都没了,还拿什么谈理想?你,以为然否?”
“深以为然。”
裴礼颔首,“所以,你是在对倭寇虚以委蛇,谋定而后动?”
梁青笑了一下,“如果我告诉你,是的,你会信吗?”
裴礼稍稍沉默,并未轻易否决。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素来是不以最大恶意揣测人心的。
若是设身处地的站在梁青的位置,似乎投敌也是一种保全之法。
只是,这梁青将自家妻子都献了出去,对待发妻尚且如此,如此之人,裴礼属实不太相信他口中的大义。
裴礼索性直奔主题,“你可知百花谷之人的情况?”
“都死了。”
“据我所得到的消息,是都死了,至于倭寇背地里有没有什么小动作,这我就不知了。”
“瀛洲大军最早针对的就是百花谷,那时我曾劝白天德出兵驰援,但那老家伙担心中计,下令死守城门,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