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摇了摇头，道：“此劫当应在佛门，但佛门也同样是劫数，三界众生之劫数。”

玄女还是不解。

“远古之时，佛法为自渡法，与三教相似，讲究先自渡再渡人，然释迦成道之后，自渡法变为小乘佛法，而渡世渡众生之法，成了大乘佛法，讲究渡众生以成道。”

“然……古往今来，唯心难测，欲渡尽众生，便需众生都信佛，但众生如恒河沙数，有多少众生便有多少颗心，大乘佛法玄妙高深，大宏愿大慈悲亦为大法，能创出此法，本座也极为佩服释迦，可如此玄妙之法，也终究小看了人心之复杂，佛能渡人，却渡不了所有人，只因心不同，终归有人不信佛。”

西王母慢慢诉说，既讲到了大小乘佛法的区别，也讲到了大乘佛法的困顿之处。

“渡众生以成道，那渡不了众生便成不了道。”

“佛门困于自身法中，难以摆脱……本座猜测，那释迦，那灵山诸菩萨、佛陀、沙弥，化作心中佛，便是为了让三界一切生灵只有一种想法……”

玄女不由自主的问道：“什么想法？”

“信佛，然后为佛所渡！”

“这……”九天玄女露出了震惊的模样，同时一股恐惧感不由生出，下意识问道：“三界只有一种思想，一个念头，那众生将不再是众生，而是佛的一部分，合众生之心，便是一尊无上存在之佛……这是邪法，是魔道吧？”

西王母笑道：“灵山异变之时，你带着你那宝贝徒弟跑了，可知佛入众生心中之前，释迦曾说什么？”

玄女摇了摇头。

“佛在心中坐，万般妖魔起……”

“佛依旧是佛，却不是曾经的佛，曾经佛门成道为渡众生，如今佛门渡众生为成道，看似一样，实则大不同，不同之处，便是真佛与真魔的区别。”

“那佛……已然成魔！”

“众生之心魔……”

“众生不灭，心魔不灭……”

“这大劫，麻烦了！”

最后几句话，玄女从西王母口中听出了浓浓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