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继周死死咬住嘴唇,不敢笑出声来。他可是见过牛皋打儿子的,那可真是往死里打啊!
若是笑出声来,以牛皋的小心眼,以后肯定想办法整治他。
赵士程回头看了杨继周一眼,问道:“继周,你幼时经常去岳家军中,你说是不是这样?”
牛皋一个眼刀飞过去,杨继周只觉得后背发凉,心道:哥哥,你莫要害我。
赵士程又扭过去看了牛皋一样,脚步更加的慢了。
他慢悠悠的说道:“继周,孟子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有什么话照实说便是。”
牛皋又是一个眼刀,射在杨继周身上。他冷冷的说:“继周啊,俺记得,恁娘一直想让俺管教恁,是有这么一回事吧?”
杨继周后背一紧,牛文钊的惨状再一次浮现在眼前。
这师徒二人,一个他惹不起,另外一个他更惹不起。算了,这热闹不看也罢,保命要紧。
当年杨继周带着唐婉去寻赵士程,因他鲁莽行事导致众人被围困山林。赵士程险些被韩棋杀死,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是唐婉用她那柔弱的肩膀,硬生生将赵士程拖回了营地。时至今日,杨继周都记得唐婉那狼狈的模样。
虽然不曾有人责怪过他,可心里这道坎杨继周过不去,他欠赵士程和唐婉的。
至于牛皋,这可是个将大树当扁担的神人。杨继周低头看了看自己强壮健硕的身体,摇了摇头,嘀咕道:“算了,还不够他一顿锤的。”
日上中天,赵士程终于踏出了芦苇荡。
“传令下去,就地休息。”
他们已经深入了金国腹地,估摸着再走半日就能追上韩常所率的大军。
不敢暴露行踪,自然也就不能埋锅造饭。
赵士程从马背上取下布包,抓了一张饼子塞进了嘴里。这饼子又干又硬,实在难以下咽。
杨继周席地而坐,吃了一口干粮,抬头望着天,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