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剑意熟悉于心，宁亦才停下了手中无形剑气的驱策。

但见李象升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傲然，他微张嘴巴，看着宁亦，如同看着一个怪物。

“你，你为何领悟我这剑意如此之快？”

“前辈？很快吗？”宁亦本非这个世界的人，对这李象升口中所说的剑意，还真没有什么真切的认知。

在他眼中，这什么剑意，不应当一看就会么？

然而李象升心中无数想法翻腾着，没有遇到宁亦之前，他最乐观的想法，也是盼望着进来一个大修士，然后用百年的时间教会这浓缩了他一生剑道感悟的剑意！

只因一旦有人进入这不死树空间，他这残魂便开始了消亡倒计时，一百年后消散，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然而这少年，只用了短短一刻钟，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等天赋，岂不是正能托付他那血海深仇？

李象升尽力平复心情，心里想着不能让这少年太过飘忽，毕竟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古训言犹在耳，便装作淡然开口了。

“还算过得去，你有那么点剑道天赋！不过现在你领悟的剑意，只能，嗯，只能算小成！若要到达斩断因果的大成境界，却还需要一个机缘！”

他这也不算太过骗人，按照李象升的推算，自己这剑意，理论上却是是能斩断因果的，只是所需要的修为，根本就不是灵力所能办到的就是了。

而他自己，即便几万年了，还仍然停留在小成境界呢！

宁亦这边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这都感觉这剑气都能无视任何防御，撕裂空间了，这，竟然还是小成？

大成居然还能斩断因果？

如果真可以这样，那我何惧那些终究要把我练成因果丹药的古神佛？

就那些大能，自己都害怕着天道因果呢！

当下脑子一热，急急问道。

“敢问前辈，是何机缘？”

见到宁亦入了彀中，李象升不敢松懈，继续忽，不，教导道。

“凡间毕竟灵气不甚充足，你最少需得去仙界去，而后前往西天灵山，取那万佛之主心头一滴真血炼化即可。”

他说得很轻松，不过实际上，那佛主心头拢共也就一滴真血罢了！

取了那真血，几乎要损佛主万年修为！

“？”宁亦凝眉看着李象升，怀疑这剑神在说笑话，“剑神前辈，你刚才说的，是万佛之主？”

西天灵山，万佛之主？

你在开什么玩笑！

那可是历劫无数次修成了无漏真身已经寻得真我的真正大能！

我何德何能，还击败他，拿一滴那劳什子真血？！

眼见李象升居然一本正经地点头了，宁亦咧咧嘴巴。

“前辈，我看小成就够用了！”

就在他准备与剑神告别，退出这方世界的时候，李象升又开口了。

这一次，直接让宁亦彻底愣住了。

“如果，我这剑意圆满，还能斩上古神佛呢？”

小成，就算能撕裂空间，也不过是锋锐的一个属性，大成斩断因果，不过是能让自己自保，但能斩上古神佛，那是什么概念？！

那已经超脱了剑的一切，几乎是连时间，因果，气运甚至维度都一同摧毁的无敌招数！

因为那些大能，化身无数，气运加身，又能避开因果，不是那般一切皆斩断的剑意，根本没办法消灭他们！

宁亦双目一凝，虔诚地看着剑神，拱手说道。

“前辈，我想学那个，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