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走后，程沿心中正思虑万千，刚想开口说话，就被旁边突然传来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云栖，起风了，我送你回去吧。”

程沿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棵梧桐巨树下，有一名披着毛衣外套的男人静静地坐在轮椅上。

巨大的树冠投下一片阴凉，斑驳的光影洒落在男人身上，看其年龄应该不到三十岁。

他叫云栖？

云栖疗养院的云栖吗？

云栖身形瘦弱，单薄的身子套在略显宽松的外套里，愈发显得孱弱。

他脸上没什么血色，脸颊微微下陷，眼窝也有些凹陷，凸显出那一双深邃而宁静的眼眸，几缕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增添了一丝随性。

云栖微微抬起头，看向那名护工，嘴角轻轻牵起一个极淡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带着一丝苦涩，又仿佛只是一种礼貌性的回应，随后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名护工走上前去推动轮椅，轮椅的轮子在地面上缓缓滚动，发出细微的声响。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似乎也在为他们送行。

护工小心翼翼地推着云栖，慢慢地消失在程沿的视线中，只留下那棵梧桐巨树依旧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程沿的目光停留在云栖离去的方向，思绪也随之飘远。

“你觉不觉得这里怪怪的？我感觉这里阴森森的。”程沿回过神来，疑惑地看向林哲并询问道。

“不奇怪。”林哲神色平静，淡淡回应。

“怎么说？”程沿忙问道，他猜测林哲肯定是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

“这里以前是一座古战场的积尸地，地底下全是尸骸白骨，怨气长久凝聚不散，自然会让人感觉阴冷。”林哲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积尸地？”程沿脸色骤变，脑子里的想法脱口而出，“疗养院为什么要建在古战场的积尸地上！？”

这座疗养院是阮元睿耗费心力前前后后投资搭建起来的，他到底知不知道这里原本是一座古战场的积尸地？

“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