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十分奢华,就是当年世子殿下的奢靡风格。
白诚目视前方,一面玉雕的风屏立在房屋中心,两侧是无数的黑木柜子,柜格中摆满各种奇珍异宝。
白诚快速穿过风屏,一张巨大的蓝色抚案摆放在毛绒地毯上,案前坐着一个身穿素白色宽松大睡衣的男人。
男人脸阔俊郎,严眉肃眼,但神色中带着慈祥。他的红发被玉冠束起,胡须整洁大气,令他整个人严峻自信,同时身上散发着令人折服的霸王之气。
他倚靠着玉石坐台,祥和的看着白诚,似乎早已预料到白诚的到来,所以并没有十分惊讶,但眼神中还有令人察觉不到的担忧和哀伤。
“月儿!”男人慈祥的看着白诚,轻轻叫出了他的名字。毅月那消瘦的脸庞,眼神中的沧桑,无不令秦王心如刀割。
白诚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心里一抽,鼻子酸酸的,眼里润泽。
但是他忍住了,摇了摇头回答道:“秦王,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月儿,恐怕您认错了。”
他不愿喊出那两个字。
秦王眼神微定,眉头皱了皱,似乎很是难过。
他缓缓起身,朝着白诚走去。
秦王肩宽腰圆,身材十分高大,白诚瘦弱的身形,在他面前,犹如孩子一样。
他伸出大手,眼中带着慈祥,向着白诚脸颊摸去,他的袖子,微微颤抖着。
白诚脸上的肉抑制不住的抖动着,他往后闪躲开,秦王的手悬停在空中。
“月儿,怎么变得跟你哥哥一样,性子如此倔。是不是浪儿带坏你了?”白诚虽躲开,但是秦王不觉尴尬,反而和蔼的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悲凉。
白诚听见秦王如此模样,内心愈发难受。秦王口中的哥哥,便是世子殿下,他的表哥斐浪,亦是与他同生共死的兄弟,王越。
白诚仔细的看着秦王的面容,虽然他十分用心的掩盖住了自己的皱纹,但已经阻挡不住时光的侵蚀。红发中的根根白丝,十分的显眼,胡须虽然被修理的十分美观,但也藏不住里面的白丝。
秦王的形象在白诚的记忆中,是英姿焕发,高大威武的,同时更是令人仰慕的。而如今,秦王老了很多,无论再怎么装饰外表,也掩盖不住沧桑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