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赌赢了。
柳时衣了口气,那眼里的笑就随之渗了出来,月牙似的,映在萧时眼中,像只得逞的狐狸。
狐狸慢悠悠开了口:“非也非也,我们文明人的事,那能叫抢吗?不过是一点,谋略。”
薛劭怒极反笑,“你以为你的身份能救你的命?你若真是萧时手下的谋士,今日我更不会让你二人离开!”
话音乍落,数百长弓尽数拉满,只等着薛劭一声号令,便可将二人射成筛子。
柳时衣不敢迟疑,大声喊道:“大人,您误会了,我明示身份,是为了来向您投诚的啊——”
全场顿时一片寂静,黄沙之上,只听见柳时衣声泪俱下:“您也不是不知道,那萧时是什么人,残忍无度,暴戾心狠,我在他手下干活,那可真是生不如死啊——”柳时衣一个人嚎得有些尴尬,给旁边人抛了个眼色,“你说是吧?”
“……”萧时沉默,淡淡扫了她一眼。不知为何,柳时衣总觉得这同行的眼神颇有些哀怨。
见他压根不接自己的茬,柳时衣也不气馁,自顾自继续演了下去。
“大人,在下可知道萧时太多的秘密,你若杀了我,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柳时衣言辞恳切,“您放心,我易十六人生在世,从不说假话!”
柳时衣义正严辞,萧时叹为观止。
薛劭被柳时衣说的有些意动,沉吟片刻,开口道:“想来投诚?”
“自然,”柳时衣胆子大了起来,拍了拍胸口,“我这还有昭军特制的舆图,大人您不若先把我放了,我自会将舆图奉上。”
话音未落,柳时衣便听见身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错了。”
身旁的男人长睫低垂,柳时衣还待细听,他却是闭上了嘴,似是从未发出过任何声音。
但柳时衣却并不觉得那声音是自己的幻听,错了?是她说错了什么?还是哪里错了?不,这人定是在故弄玄虚。
柳时衣强压下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抬头看向薛绍,不料那人已是面色冰寒,“哦?我听说的却是,萧时速来博闻强识过目不忘,因此禁天军内,从无舆图。”
柳时衣一听,立刻心道不妙。那萧时脑子是不是有病,没事记那么多东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