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脑海中不知不觉就给这种建筑加以了“难以名状”这个形容词时,他又一瞬间想到了上岛时看到的巨型人脸怪鱼,仔细分辨一下,他就觉得这二者给他的怪异的感受十分相似。
“有点意思……”
虞幸确定这做图书馆里除了那个一看就有问题的女管理员,就连建筑本身也存在一定的掩饰性,就像是一个无声无息的怪物,伪装成建筑的样子,等待猎物自己到来。
他没有在二层停留,不管女管理员说的她自己只在一层是不是真的,反正他觉得自己必须要趁这个好机会去三层看一看,尤其是所谓的校史。
二层到三楼的楼梯同样是木制的,繁复的花纹镶嵌在螺旋上升的镂空木质楼梯上,一朵朵盛开的花以经脉的纹路相连,花中心镶嵌着一只一只没有睫毛的眼睛。
那些小小的木雕眼睛仿佛正在盯着他,盯着每一个从楼梯上走过的人。
虞幸在意识到花纹之中隐藏着很多眼睛之后,有意想要凑近打量一下,但他明明走上去的时候还没事,一旦目光想要集中到一只眼睛上,就会有种和某个奇怪生物对视上了的感觉,其他的很多只眼睛也会瞬间给他带来很强烈的窥视感。
仿佛楼梯是活的。
算了。
虞幸收回了好奇心,在类似克苏鲁这种神秘体系面前,不看、不听、不说、不探究才是活着的方式,毕竟这个体系向来崇尚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如果知道的太多,不是疯了就是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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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思索着,身体则看上去很是老老实实地上了楼梯,他的身体随着螺旋式的木楼梯不断的改变着方向,走着走着,他就发现这个楼梯比起下面那一层的楼梯更加令人恍惚,他仿佛走的不是木板,而是一块块让人腿软的海绵。
第一层的色调为深黄,夹杂着橙红,就如同图书馆外墙一样,第二层的色调是深红,偶尔能看见稍微亮一点的橙色,第三层的色调比起深红更加偏向黑暗,哪怕头顶上亮着泛白光的灯,也完全无法照亮多大的范围,那一盏盏白灯就像是黑眼中漂浮着的无力的光明,虽想尽职尽责地给人指出明路,但终究是有心无力。
在虞幸眼中看来,第三层就像是一个黑色的未知场所,隔一段距离亮一小块地方,中间的黑暗则不可逆的隐藏着可怕的东西,说是哪都行,但绝不可能是一个供学生学习的图书馆。
毕竟字都看不清楚,怎么学?
他隔着衬衫校服胸口的口袋摸了摸,摸到一只并未佩戴的胸针,心下定了定,抬腿往这明显不对劲的三楼走去。
这一次,他主要打量的是书架上摆放的那些厚厚书籍书脊上的名字,那些笼罩在周围一小块一小块的白光尚且可以凑合着用,他勉强能够看清印刷得很大的书名。
离楼梯最近的那个书架上摆放的竟然全部都是校史,根据年份不同和记录的事件不同,从五十多年前一直记录到了今年,每一年都有不下十本书,将这个书架的上中部分摆的满满当当,而下部则是空着的,大概是给未来的校史留下的空地。
随手抽出一本今年的校史,翻了翻目录,空泛而又毫无意义,于是虞幸直接翻到后面,随意抽中一页,走到光下开始进行阅读。
书上记录的是今年上半年的事情,他翻到的那一页,正好提到了上一批转校生,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地记录着,其中一位三年六班的转校生进行偷窃,在校长办公室里被当场抓获,校长足够仁慈,没有将这个学生在所有同学面前进行处决,而是赏赐了这个品行不端的小偷一个低调消失的机会。
虞幸挑了挑眉,这件事无论怎样都好像和赏赐两个字搭不上关系,可在这里,处决一个人和代表着奖励的赏赐二字竟然诡异地合到了一起,记载入了一部看起来十分庄严的校史,还没有任何人反对。
“不过还真是来对了,这不是校史,而是明明白白的处分记录啊……”虞幸试探着又往后翻了几页,之后写的是在小偷消失之后出现的小规模群体抗议事件,好像是因为转校生小偷的追随者比较多,出现了这件事之后,很多平时好好学习的孩子像是“着了魔”一般,纷纷在每一天的清晨,站在校长办公室的窗前,选择人流量最密集的时候喊出对这件事的不满。
虞幸顿了顿,用手摩挲着纸上的文字,再次往后翻,却是另外一件事,和这次的小偷事件没了联系。
他翻了回来,重新阅读了一遍这个部分,重点放在了对于这件事的处理方式上——对于学生明目张胆反抗学校,反对校长的行为,整个圣乔尼斯的成年人们以及红袖章们都十分的愤怒,他们举行了一次堪称大规模的行动,鼓励学生互相举报还有哪些人曾经和那个小偷转校生关系密切,最后在一个炎热的日子里,这些学生收到了一张处分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