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罗新心中那股压抑多年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如火山喷发一般汹涌而出。他觉得此刻若不痛痛快快地将心中所想一吐为快,自己怕是会被憋疯。于是,他继续怒声说道:“且不说那渔阳郡主究竟是何等人物,难道你当真一无所知吗?此女年纪轻轻,却生活放荡不羁,其私生活之糜烂简直令人发指!她不仅肆意圈养小厮和面首,在京城更是臭名昭着,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就是这样一个声名狼藉之人,你竟然还要将她许配给我的孙子!你这分明是赤祼祼的羞辱啊!我的孙儿通情达理,深明大义,为了家族利益甘愿作出牺牲。可是,可是我呢?怎能不心疼?想当年,我自幼失去双亲,孤苦无依,受尽他人欺凌。好不容易熬到如今功成名就,官至二品高位,本以为从此再无人敢轻视于我。岂料到头来,依旧摆脱不了受人欺辱的命运,这到底是凭什么?”
太平公主说:“大胆,祝怨枢,你竟敢平白污蔑我的女儿,陛下,请治祝怨枢的罪。”
罗新的牵扯有些大,如果刚立战功,获封侯爵的罗家被治罪,那朝局又要动荡不安了,而且很有可能军队也会跟着造反,那她手里能掌握的军队就更少了,没有军队,她的位置也坐不稳,现在只能稳住罗新,等掌握了更多的军权之后再收拾他。
于是,武曌用温和的语气说:“祝……,哦,不对,罗爱卿,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那婚事就取消吧,为表歉意,祝,不,罗庭岳的爵位就是郡公了,回去后我就下圣旨,你看如何?”
罗新说:“我都几十岁了,你打的什么主意我还能不知道?大家都是聪明人,谁也不傻,就算婚事取消,我还有别的事要你说清楚的,说不清楚,你走不了。”
武曌的脸顿时就冷了下来,太平公主说:“祝怨枢,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想和我们鱼死网破吗?鱼是死定了,网可不一定破!”
武曌很快就冷静下来,说:“你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罗新说:“我想知道婠婠死了没有?如果死了,她被葬在哪里?”
武曌没想到罗新会问这个问题,也是愣住了,问:“你问她做什么?”
罗新说:“我父亲说她是我的母亲,她随她师傅的姓,她师傅是祝玉妍,而收养我的人给我取的名字也姓祝,他们却不姓祝。”
武曌没想到会是这样,说:“真的?”
罗新说:“不知道,所以我才要求证。”
武曌说:“呵呵,我更加好奇你父亲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