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堵粉墙儿低,这一带花阴儿密,侠客也得闷得蜜,莫疑迟,等的那斗转星移。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登萍渡水接一个千里无影藏,手中刀光照大江,面上冷若冰霜,脚下奔雷声响,出手狠辣躺地上凉凉。”
“呔,今有你家马小爷在此,尔等或攻或战或进或退或争或斗,不攻不战不进不退不争不斗,尔等匹夫之辈速退。我一转身脚下生风赛过乌骓马,手中钢刀超越盘龙戟,这才闯出重围,直奔乌江……鸭绿江。”
房间中间空地,马林抑扬顿挫讲述如何逃出朝北,还拿教鞭当刀比划。
大校从嘴里拔下烟头,光听马林白话了,一根烟就抽了一口烧完了。转头对苗立新道:“这小子一直这么能白话吗?太能说了,半小时才讲到准备过水丰水库。”
苗立新拿起茶几上瓜子嗑,“你急啥,就当看个免费节目了,你不让他说痛快,他就该琢磨你了。”
政委笑了,“这小子好口才,要不留咱这儿吧,宣传科总说缺人,让他来。”
苗立新赶紧拦住他,“你打住,他等着回去当科长呢,你让他进宣传科,早晚把你们科长弄下去,他头上就不能有人,谁当他直属领导他把谁祸害下去。”
“这么邪性吗?”
“你都说了,他张口闭口老秦的叫,你二人他也不放在眼里。”
“在我手下当兵,他还敢起毛炸刺?”
“他姥姥,盖茉莉盖女侠,你们军区的老首长也得叫人家盖大姐,剩下就是规则内的事儿。这小子专门用规则来对付你,红诗歌和口号信手拈来,哪天不高兴就给你一下子,还会煽动群众,心眼子又多又坏。”
政委没好气道:“盖老太太我知道,外孙子咋是这么个搅屎棍的玩意儿?”
“你以为他不是啊!”
搅屎棍·林讲到自己夜泅水库,惊险程度和四渡赤水差不多。
“莫不是朝北军马蹄声声?我在水中身不由己随波逐流。眺望滚滚鸭绿江水,心内五味杂陈。想俺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秀敏英花真彩奈若何,你们永远活在我心中。”
“上了岸宽甸子有人欺压,人在屋檐下我悲愤无加,来龙去脉我必须等老苗来才能回答,镣铐加身任恶徒辱骂,吃糠咽菜我也想要回家。”
“哎,哎,哎,你个怂娃咋胡说八道咧。”大校不高兴了,“你到今儿吃五顿饭了,厨房特意给你开的小灶,啥前儿让你吃糠咽菜呢吗?”
政委看着马林呵呵一笑,“你就是个白眼狼,好吃好喝的还受欺压?哪儿就镣铐加身了。”
马林收了架势,一大缸子水喝光,“内心煎熬,你们不让我出门就是给我的自由戴上了镣铐,食不知味可不就如同吃糠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