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终于放下心中的芥蒂,在这个午后,两个人聊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题,旅行、文学、哲学、服饰还有各种各样的小事。
在临到该离开的时候,这位夫人才于心不忍道,“你应该知道,我找你不会只是聊聊天的吧!”
绚希哑然,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可我已经是笹木家的孩子,我有自己的父母。而且有祖父在,他拿我没办法的。”
言下之意,绚希绝对不会回佐藤家去。
夫人果然不是一个有心机的人,她很快将最大的底牌挑明,“他要不行了……想把家业留给你。”
“我记得那位还有很多侄子,而且那些人也都在他的各个公司里上班,我想从中选择一个,也不难。”绚希还是拒绝。
可到底是生父,绚希做不到真得当陌生人一般,或者即便是陌生人,在听到这样不幸的消息后,她也会说一句,“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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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绚希到底请夫人转告那位满心算计的生父,“请您转告给他,务必好好保重。”
而不管是绚希有恃无恐的话,还是她最后的心软,也通过录音设备忠实地传达给了她那父亲。
病床上的人抱怨着,“你说,这孩子的心怎么能这么软呢?要是我的话,肯定……”
肯定会狠狠地报复回去的!
凡是伤害过他的,凡是瞧不起他的,他都狠狠记在心里,只要有机会就会报复回去。
但若自己的女儿把这样的温柔用在自己身上,他还是很受用的。
只是,他真得没有多少时间了。
不管她要不要,收了东西,她不就还得是自己的女儿吗?
困兽之斗中,这个人的临终最后一搏,真是又一次只管自己开心,而无视他人死活。
所以,在一个月后,佐藤夫人带着律师找到了绚希,拒绝接受遗产的绚希在接过几张影印的日记后,傻了眼。
佐藤夫人比上个月见面时更有朝气了些,眼睛里的光彩也更加夺目。
她表示:“我不想再和那个男人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比起便宜了佐藤家的其他令人作呕的亲戚们,不如交给律酱你,这些随你处置,不过到底还有些遗产税也请你自己去交。”
夫人略过了这十多天的辛劳。
虽然那个人在生前已经完成了财产的清点,更是早早立好了遗嘱。
甚至真心担心绚希守不住家业便宜了别人,竟然将大部分财产用去组建慈善基金会,主打一个女儿若不按他的意思去做,也别想完全掌握这些钱财。
可到了某一天晚上,他还是不满绚希至今仍旧没有改姓佐藤的想法。
临睡前,他要求伯母在第二天叫律师来,想要再补充一项条款,要绚希从他的几个助手中选一个,让那人成为他们夫妇的养子,而绚希则要嫁给那人……
不提这样离谱的事情绚希会不会答应,而事实上他没有机会再改遗嘱了,天还没亮,这位先生便离开了人世。
而佐藤夫人则选择瞒下了这位最后的要求,一切都按照原本的遗嘱执行。
这位先生所有的个人财产,名下的基金会、公司股份和各种收藏,全部都由他唯一的女儿笹木见律继承,而证据便是当年那张出生证明和过继同意书。
夫人在丈夫去世后联系了绚希,也在当天晚上和下葬时,见到了这位年轻人以客人身份前来吊唁。
只是,匆匆而来的年轻人没有多停留就匆匆而去。
绚希还在公演中,能在停灵期间到场的这一次,已经很是奔波,她做不到不来,同时也不可能一直留下。
不管是因为剧团的公演,还是绚希本就不想再和这一家牵扯过多,她只能做到这些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