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在池塘边闹出的动静有些大,立刻就有两名侍者从暗处迎了出来,一左一右地上前试图扶住他:“客人,水边请小心。”
许戈瞪着一双眼,原本清朗的目光此刻因为酒精而染上了一层迷离,他双颊酡红,一副醉得不行的模样,见竟然有人敢上来拦他,立刻生气地挥舞着双手:“去!去!别在这里碍眼!”
两名侍者相视一眼,见他一副醉鬼的模样,明显听不进话,于是默契地后退两步,避免与客人发生矛盾。
毕竟,对于训练有素的侍者来说,发酒疯的客人早已司空见惯,就许戈这个程度已经算是比较斯文的了,还有更离谱的。
熹光迎来送往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贵,不是他们一个小小的侍者能得罪得起的,作为服务人员,他们一向奉行的是“以客户为上帝”的准则,因此见许戈拒绝了他们的帮助,便立刻退了下去,绝不在他跟前碍眼,只是守在了池塘两侧,防止客人因为醉酒而失足落水。
许戈发了一通脾气后,见他们果然退开不上来纠缠,悄悄松了口气,又在水边发了一会儿疯,似乎嫌腻味了,于是背着手,摇摇晃晃地向另一条幽径走去。
通过地上的影子判断,那两名侍者并没有跟上来,许戈稍稍放下了心,继续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前走去。
小径两旁是一间又一间的独立小院,他琢磨起傅斯瑰介绍的规律:若是小院里有客人,挂在门匾下的那盏小巧玲珑的花灯便是点亮的,这也是提醒其他客人莫要走错了。
他思索起来,刚刚一路走来,有半数的院落都亮着花灯,显然都是有客人的,只是不知道董彦究竟藏在那儿。
而且,这里的小院明显特意经过隔音处理,他在外面完全无法听见里面的响动,只能隐约瞧见从窗户上映出来的灯光。
许队长叹了口气,还真是有些难办呢。
他有些烦躁,前方不远处又是一个岔路口,这次不知该选哪一条路碰运气呢?
他一边思考一边走,经过一间小院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又倒退了回去。
眼前的小院,门匾上依然刻着两个他不认识的篆体,但令他有些在意的是,门匾下挂着的花灯明明是点亮的,而小院里却黑黢黢一片,不见丝毫光亮。
这倒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