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瑰看过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问话?”
“不急,先晾他们一会儿。大宅门里是非多,心怀鬼胎的也多,让他们先冷静一下,想想该怎么说话。”
傅斯瑰笑了一下,二人停在白色的人形轮廓前,所有的东西都被痕检组捡走了,包括玻璃渣渣,现在地毯上只剩下一滩深色的液体印子,来自那杯打翻的红酒。
她回忆了一下案发当时的细节:“被害人倒下的瞬间我并没有看见,那时我坐在那里。”
她伸手一指,许戈顺着她的指向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排半人高的绿植,不由莞尔,还真是个忙里偷闲的好地方。
傅斯瑰继续道:“不过,目击者很多,被害人在倒下后,除了离他最近的胡总夫妇,是被害人的儿子董彦第一个赶到。当时,柴玉玲和郭雅婷,一个在与宾客应酬,另一个在与工作人员核对流程,离被害人都比较远,因此也是人群出现骚动后才赶过来的。”
“至于董彦,我在挤进人群后并没有瞧见他。据目击者说,他那时已经出去打急救电话了。然后,我宣布被害人已死,并请人去将董彦叫回来。可是……”傅斯瑰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个“8”,“从我发话到董彦重新回到宴会厅,过了足足8分钟。”
许戈心中一凛:“就算他自己没有带手机在身上,但周围的工作人员不可能没有手机。若是救父心切,他不可能会舍近求远。这8分钟……他除了去打急救电话,还去做了其他的事。”
傅斯瑰颔首:“什么事情如此重要?需要他在亲生父亲的生死之际去完成。”
许戈自然地接话:“比如,去消除他弑父的证据。”
二人对视一眼,傅斯瑰复盘了案发时众人的反应和举动,董彦的作案嫌疑直线上升了。
她补充道:“至于柴玉玲和郭雅婷,柴玉玲哭晕过去后,郭雅婷一直陪在她身边,我冷眼观察了,一个只是哭,另一个一直在低声劝慰,二人都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许戈摸着奶奶灰道:“这么说,董彦的嫌疑是最大的。”
傅斯瑰不置可否:“暂时看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