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诸葛宅到岑老子茶摊,青石板路一直向西百余步即止。
小小一个竹亭,有个老人当炉,想必就是那岑老子,也不招呼客人,店招上写着十文一壶,王恒便投了十文钱。
岑老子自顾自煮茶,旋而茶沸,注入粗磁瓯,一股清香馥郁扑鼻。
王恒四处张望,没有瞧见小才说的那两位粪担挑出六朝烟水气的逸人,倒有些怅然若失。
天色将夜,茶客散得差不多了。
王恒往回走,先眺见诸葛家的西山墙,靠近巷道的一侧,不知甚么时候用白灰画着一个大圆圈,不由一愣,他回忆起昨日刚到诸葛家,以及中午出门去国子监时,山墙上似乎并没看见白圈,他盯牢看了许久,不觉思绪万千,种种疑云浮上心头。
王恒心下惕然,赶紧进门往厅堂走,招手叫王才与诸葛岘出去看山墙上的白圈,经俩人回想,确定上午山墙上并没有白圈,下午甚么时间画上去的,不得而知。
王恒紧锁眉头,道:“这个白圈,不可能是小孩闹着玩画的,圈太大,小孩够不着这么高。”
小才狐疑道:“七兄怀疑是有匪类图谋不轨?”
王恒道:“我疑心白圈是歹徒做的标记,他们要么是图谋阿岘,要么是图谋我与小才,可阿岘居住在这锁金村已经有一年多,早不画,晚不画,偏偏是在我们到了之后,第二天就出现了白圈,所以,我猜测还是冲着我们来的。”
诸葛岘四顾茫然,道:“可王七哥与小才,在这儿地陌生疏,根本无人认识,会有谁针对你们?”
王恒摇头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似乎心里有所触动,却理不清思路,难道跟昨夜苏县尊缉捕的飞贼有关?”
小才挠头道:“即便是昨夜的飞贼来寻事,也不该找上我们,没理由啊。”
王恒思忖良久,问诸葛岘道:“你宅中共有几名男女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