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才拍拍他肩膀,道:“诸葛先生要送十来个孩童去县里书院上学,不如你也一起来。”
诸葛岘颇为意动,但知诸葛伯均目前还需要他的帮助,也只得以后再说。
两顿薄粥下肚,何秀才的精神好了许多。
他自述忽然间大水向他卷来,当时恐惧得昏迷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醒过来时被水冲到了河边,感觉右脚疼得厉害,慢慢爬到了林子里,他负了伤又受了寒,烧得迷迷糊糊,回忆起来不大真切,似乎有一棵大橘树,挂满了黄澄澄的野橘子,这些日子就靠着橘子活命。
王才打量打量他的脸,道:“果然脸儿蜡黄,多吃了橘子是这样的。”
魏先生神叨叨地说:“何秀才进村怕也是摘橘子找到的路吧。”
何秀才奇道:“魏先生真是神了,那日中秋节后,大竹林中间杂几棵橘树果实累累,橙黄可爱,我便同小金掌柜摘了几枚果腹。”
王恒忍俊不禁笑道:“这样说来,何秀才当真是成也橘子,败也橘子。”
何秀才又问道:“今日是几号?”
魏先生道:“十月十八。”
何秀才大吃一惊:“怎得两个月过去了,我只当过了几日。”
原来何秀才的记忆断断续续,他只记得倒在水边,吃橘子求生,寒热交加发烧发得死去活来。
真正意识完全复苏就已经在这个客房里,至于诸葛村组队将他搭救,用门板抬着他出地下长河这些,何秀才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魏先生毕竟年长博学,劝慰道:“其实也是你的福运,倘若神志清清楚楚的,一个人独处数个月,腿脚又受了伤,那得多绝望,恐怕早就神识错乱,保不住命了。”
众人均觉得十分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