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划过脑子后,下一秒杭司就陡然坐起来了,裹着睡袋一起,就跟一只诈了尸的蚕蛹似的,方笙眼角余光能瞥到杭司方向,吓得妈呀一声,扭头瞅着她,问是怎么了。
杭司也没怎么,就是感觉到了一阵不寻常的类似电流的东西,甚至说就连她头发丝都能察觉出来的异常。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突然跟方笙说,“隔壁是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方笙觉得奇怪,刚想跟她开玩笑说年柏霄不能趁人之危,就猛地一下也觉出不对劲了。如果说刚刚还有些细碎声音,那现在的确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就算是睡觉了,那也会偶尔弄出点动静来吧。
杭司看到方笙脸色的变化,知道自己并非杞人忧天,二话没说就从睡袋里钻出来,大踏步就出了帐篷,方笙也紧跟其后。
一出帐篷傻眼了。
大雾弥漫,竟还鹅毛大雪。帐篷前的篝火已经被大雪给熄灭了,帐前灯的光亮极其微弱,就跟罩了两三只萤火虫似的。这不可能,露营灯是方笙确定电池的电量充足才挂上的,这才挂了没多久,续航能力没这么弱。
杭司就站在方笙的面前,脊梁骨挺直,方笙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次是骇然。
年柏霄和陆南深的帐篷没了。
在她俩的视线范围内,她俩的帐篷旁边空空如也。虽说山雾阻挡了视线,可近在咫尺有没有帐篷还是能看清楚的。方笙指着那片空地,声音都颤了,“哪、哪去了!”
杭司没说话,脸色却十分难看,看得出也在强行忍着恐惧。她一步步上前,在那片空地上看了少许时间然后蹲身下来,伸手去摸地面。
冰冷坚硬,与此同时还有麻酥酥的电流感。
方笙肝颤的,走上前后问她感觉到了什么。杭司沉默了半天起身,又环顾了四周,跟方笙说,“回帐篷里再说。”
帐篷里依旧温暖,可方笙浑身凉飕飕的,就好像帐外的雪下进了帐内似的。而杭司接下来的话让方笙更心生寒凉,杭司说,“不管是他俩还是他俩的帐篷都没消失,只不过是我们看不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