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了解他的。
果然,乔渊的喉咙滑动一下,呼吸沉沉。
她主动搂住他的脖子,红唇轻轻呵出热气,“你不是想要我?”
乔渊的大手轻掐她的细腰,低笑间嗓音就染了几分喑哑,“阿司,这不像你。”
刚想将她拉开,杭司眼疾手快一把扯开他的脖领子。
这一下又快又利落,男子的脖领子就被扯开了大半。乔渊一愣,紧跟着将她一把推开。她一个身心不稳后背撞在床头,疼得闷哼一声。
乔渊见状眼里懊恼,赶忙再上前拉过她,“撞疼了?”
“别碰我!”杭司近乎是条件反射地大吼,整个人像是瞬间崩溃了似的。
乔渊的手悬在半空,神情凝重,“阿司。”
杭司受了刺激,浑身抖得厉害。
虽然房间里暗,虽然她刚刚只是扯开了他的脖领子,可那一下已经够了。她看得清楚,他的肩头上缠着纱布。
房门一下被撞开了。
是年柏霄听见了动静感觉不妙,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开门就闯了进来。一眼就瞧见坐在床边的男人,怔愣片刻紧跟着反应过来,冲上前就要动手。
“年柏霄!”杭司下意识地一下搂住乔渊,近乎是歇斯底里喊出声,“别动手!”
乔渊一怔,低头看着怀里的杭司。
这该是她很难得的主动搂住她,力道不小,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她手臂的颤抖。他就垂眸看着她,看着看着眼底泛起悲凉。
年柏霄刹住脚步,死死盯着男子。借着微弱的光他看得清男子的双眼,是乔渊没错。
一种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就听杭司抖颤着声音说,“南深,他是……陆南深。”
这一刻年柏霄如遭雷击,虽然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可现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他还是难以接受。突然他缓过来神,猛地转身就往外跑。
杭司知道年柏霄去干什么了,心头是莫大的悲怆,她紧搂着乔渊的手臂缓缓垂下来,盯着他的脸,盯着盯着就红了眼眶,紧跟着眼泪就砸下来了。
她说不出什么来,好像刚刚那句“他是陆南深”耗尽了所有力气。
乔渊的神情也不好看,抬手,修长的手指有一瞬的迟疑,但还是攀上了她的脸,一点点拭去她脸颊的泪,却是越擦越多。
末了他低喃,“别哭了阿司。”
他见不得她哭,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她一哭,他就倍感无力。良久年柏霄才又折回来,他靠在门边,脚步有几度踉跄。他去了主卧,房门推开的瞬间他的腿就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此时此刻他盯着床边的男子,那张脸,可眼神是那么的不同。
年柏霄许久才找回声音,但出来也是抖的,“怎么会这样?陆南深,你……”
“我是乔渊。”男子语气陡然转冷。
这一刻,周遭空气都像是在渐渐凝冰,乔渊的眼落在光亮里丝毫温暖都没有,如瓦上寒霜,叫人不寒而栗。
年柏霄紧紧攥着门把手,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这种事他只听过没见过。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乔渊没有对付年柏霄的打算,他又看向杭司,抬手将她眼角的泪擦去,似无力低叹,“别哭了,好吗?”似有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