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雪屋的窗不见太明媚的光,似乎还暗暗沉沉的。
陆南深终究还是睡着了,但睡得不深,恍惚间他听到了什么东西的脚步声,不是单独的脚步声,还有呼吸、粗喘,和像是口水滴在雪地上的声音。
最初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自己是在荒野,在木屋里。他蓦地起身,转头盯着木屋门的方向。
屋里的篝火虽然没熄灭,但火光不大,之前塞进去的大把干柴都烧成过半,留下好几大截灰白色木炭。
没听错。
是脚步声。
不是人。
应该是林子里的东西,四脚,兽?
不是一只,是一群。
屋子里其他的人都没反应,这个时间该是睡得最熟的时候,尤其是他身边的杭司,呼吸均匀舒展,睡得沉沉。哪怕她感应再敏感,此时此刻也都没察觉出危险来。
陆南深利落起身走到门前,轻轻打开了一条门缝。
外面雪虽说停了,但天色依旧沉沉不见光。从篝火燃烧的时间来看,外面不该是这个天色了,不说天色大亮吧,也该是有微微放亮的趋势。
但没有。
顶多是比他们入睡时能稍微放亮一点,有限。
雪屋外没什么异样,不见危险。
可陆南深更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这样的天气条件下,他的眼睛等同是废的,哪怕戴着眼镜也无济于事,更多的还得靠耳朵。
他听见那些个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点点靠近木屋。
冷风从门缝里钻进来,篝火被吹得摇曳。
年柏霄是感觉到了冷风,然后一骨碌坐了起来,下意识地先去抓搁置手旁的刀子。虽然他听不到那些脚步声,但警觉性也十分高。
见陆南深站在门口,年柏霄立马起身上前,压低嗓音,“看见什么了?”
“没看见,听见了。”陆南深大致能判断出那些东西距离木屋有多远,摸了摸身侧的刀子,除了刀子他还有一把铁枪头,是在木屋里搜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