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那解体师对我们说了这么多情报,也许并不是没将我们放在眼里。说不准,他一开始就看出了我们的意图。毕竟我们一来是外地人,二来也无事求他,只是从账房那里套话时编过一个说辞。第三,则是在他表明自己无庸氏的身份时,我们所展现的敌意……”
“我还在想,你们何时才能反应过来呢。”
熟悉的嗓音!谢辙与寒觞几乎同时抽出腰间佩剑,两人分别将剑亮向街道不同的方向。皎沫与问萤左顾右盼,试图寻找声音的主人。但这声音行踪不定,像是从四面八方来,让人分辨不清。每个人都格外警惕,也格外紧张。
这时,问萤注意到远处那袅袅的黑烟改变了形状。它从先前的笔直变得扭曲,变得弯弯绕绕,像是烟柱里住了条活蛇。突然,那团烟雾膨胀了数倍,像是憋着的一口气被全部吐出来,大量黑烟直奔天际。她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黑烟消失的高空突然出现一个黑点,并迅速朝这边飞奔而来。它越近,形状便愈发清晰。
是魇天狗!
寒觞竖起耳朵,一把将问萤扯到身后去,自己换到她的方向直面那疾驰而来的天狗。他微侧手腕,剑身从剑锷开始泛起熟悉的红光,这截金属又成了正在锤炼般的模样。问萤吓了一跳,因为她一直以为佩在兄长腰上的是一柄短剑,现在为何成了长剑的样子?还没来得及多想,寒觞将剑用力一挥,一道赤色的弧形烈焰甩向了那黑色的天狗。它口吐毒气,烈焰将其点燃,在地面的四人与天狗之间爆出一团巨大的火球。
火焰消散后,魇天狗端坐在街边的屋顶之上,眉心的怨蚀闪着寒光。而在它身边,多出了一个熟人的影子。
“别来无恙。看来我们的老相识,已经结交了新的姑娘。”
“滚下来!”谢辙的剑与寒觞齐齐指向他,他愤怒地说,“把聆鹓还给我们!”
“谁?”
妄语之恶使满面疑惑,似乎真想不起来这名字代表何人。不多时,他恍然大悟般说:
“喔——是,这东西先前的主人吗?”
他抬起手晃了晃,有什么东西被他攥着。他们一眼认出,那曾是叶聆鹓随身带着的埙。
“还回来!”谢辙怒喊,“那不是你的东西!”
“也并不属于你们。”他将那埙抛起来,又接住,反复几次,令他们无奈而愤怒。他接着幽幽地说:“这次重逢,本还有机会将那小姑娘还给你们,可惜……”
“可惜什么?!”
“别紧张,她没死。她只是跑了。”
寒觞冷笑一声:“呵,谁信你的鬼话。”
谰的声音还是那样凉薄,他低声说:“那姑娘比我想的更有本事,是我低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