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祈焕都在给傲颜说,让她别太在意。毕竟老将军位高权重,在武国说话也是有分量的。按照修罗的规矩,即使王死了,他们也得听从其他上位者的命令。王又不是君乱酒杀的?他和凶手也不认识,没道理会刁难他。何况他在武国生活多年,对修罗的性子肯定摸了个门儿清,一点事都没有。
可惜这马跑得太快,路途又十分颠簸。这一路,他几乎是喊着说话才勉强盖过接连不断的马蹄声。有两次,他还咬了舌头,痛得缓了半天。但他不死心,还是继续劝,也不管傲颜有没有在听。实际上她确实听不到几个清楚的字,只能大约跟着意思猜。何况她心门紧闭,就算祈焕当着她的面一个字一个字灌进耳朵里,也不一定能让她听进心里。
不多时,他们回到了武国皇城。这一路上,也踩翻了不少小商小贩的摊子,只是他们无暇道歉。正准备冲进城门,守卫立刻将武器对准他们,逼他们下马。白涯坐在马上,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便将君乱酒的腰牌亮了出来。几个守卫面面相觑,有些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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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将军给你们的?我们得验验真伪。”
白涯二话不说将牌子丢了下去,他们慌忙去接,然后仔仔细细地检查起来。祈焕从后方探头,他们在高大的马上便可以睥睨原本高大的修罗了,这给人一种挺起腰板的感觉。奈何守卫们速度太慢,他们都急得慌。
“如何证明,这是他给你们,而不是你们抢来的?”
白涯气得想打人,瞪大了眼睛和他们对视。柳声寒在后方说:
“王让我们先行回城,给了我们他的腰牌。他人还在战神殿,与王他们在一起。那里似乎出了什么事,不便让我们参与,就让我们先回来了。你们若不信,可以派人去看,或者等将军回来,便能问清楚了。请几位大哥先放我们进去吧。王与大将们都不在,我们怎么会有威胁?”
想来也是这个道理。修罗将腰牌还给了白涯,说道:
“……没问题了,去吧。”
白涯骑着马先进去了,祈焕将马停留在侍卫面前。
“呃,王让我们去叫一个……一个蛛妖,应该叫缒乌,是吗?她请我们传话,说有急事找他去战神殿一趟。他在哪儿?”
“哦,知道了。我们会派人去请他。”
“不不不,王让我们将他带过去,您告诉我们他在哪儿就行了……”
虽然几位侍卫有些狐疑,但还是告诉了他们。毕竟在修罗的地盘,想来,他们也不敢兴风作浪。看上去,皇宫里的人还真不知道战神殿那里发生了什么,君乱酒的确封锁了消息。他果然是说得上话的,君傲颜心里稍微感到了些安慰。
“我还以为那厮被保护起来了,谁知道这么容易就问到。没想到,离我们还挺近。”
“客房就是这一片区域……而且,我想,他还未得到修罗们的信任,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告诉我们。”柳声寒回答祈焕,又稍作思考,“不过,他既然是妖怪,应该早就知道我们在这里了。但他从未与我们见面,所以我们此行去见他,也不一定会打起来。”
白涯推断:“那么东西一定还在他手上。否则,修罗不会对他仍有戒备。”
若是如此,倒能省不少麻烦。他们来到庭院,商量着是一起上楼去找人,还是先让一个人上去打探,时机成熟再招呼大家。祈焕觉得上去太多人会打草惊蛇,柳声寒也觉得有道理;而白涯却说,在这种地方,他也跑不到哪儿去,君傲颜也支持他。几个人各有各的想法,只有霜月君一路上一言不发,此时也只是抱着臂,抬头看着窗户紧闭的、应当属于缒乌的房间。
“他不在这儿。”
霜月君笃定。
“什么?”白涯忽然看向他,“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