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用像傻子一样团团转!”
君傲颜实在弄不懂霜月君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正常,太不正常了,根本不能用一般人的思路去揣测他的想法。现在,五个人都不走了。他们站在原地,围成个圈,面面厮觑。
“罗盘怎么坏的?”霜月君忽然问声寒,“是不转了,还是瞎转?”
“它在画半圆……”柳声寒皱着眉,“随着我们向前,它会发生偏移,不断地重复画着弧。我还没找到什么规律……但一定有某种规律。”
“给我。”
柳声寒将罗盘扣在他手里,他一个人拿着向前去了。祈焕问他去哪儿,他头也不回。
“奇怪的人。”祈焕皱起眉,“怎么办,我们要跟上吗?”
“不要理他了。”君傲颜赌气似的,“我们还是歇歇吧。”
确实,走了这么久,看着被太阳晒得白花花的路面,几个人眼睛快要瞎了,现在看什么都有一层浅浅的白雾,总想流眼泪。这附近没有什么能遮阳的地方,他们拿出行囊里的一张薄布,用树枝搭起来一座简易的小棚子。四个人在一个棚子里确实有些拥挤,还好不那么热。
“声寒……”
君傲颜欲言又止,不知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她还没酝酿好呢,祈焕忽然打岔。
“这人也太奇怪了,你是怎么和这种人认识的?”
“唉,他平时就是那样的。”柳声寒淡淡地笑,好像习以为常,“他是那种你让他称一斤的麦子,他绝不会多一毫一厘的人。若是缺斤短两,就无关紧要了,终归不会差太多。那位大人让他做什么,他虽总能完成任务,却不舍得多办一件事,哪怕是顺道的。完美地做成一件事,他从未有过。不过,也没犯过什么大错。”
“不难理解啊。”白涯忽然开口,“当六道无常有什么好处么?又没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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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任何人做任何事,不都是为了要什么好处。”
“那可不一定。”白涯懒洋洋地说,“吃饭是因为饿,睡觉是因为困,帮人忙是为了让别人记住你,好下次也帮你什么。没有一件事是平白无故的。就连爹娘对孩子好,也不是什么动机单纯的事。虽然听起来有些功利,可凡是做一件事,永远都伴随着代价和利益。”
“你活的倒是通透。”柳声寒笑道,“也没说错什么。”
君傲颜和祈焕都没说话,只是不约而同叹了口气。不同程度上,他们也并没有太感受到生来本该享有的父爱与母爱。若是家庭幸福完满的人听到这番对话,一定要摇头咋舌了。
过了大约两刻钟,他们听到脚步声,原来是霜月君回来了。可奇怪的是,他竟是从另一个方向回来的。傲颜记得很清楚,他若是原路返回,绝不该这么走。她还没说出自己心头的困惑,霜月君先说话了。
“沿着崖壁,果然只能走重复的路。”霜月君将罗盘揣进袖子里,“不过这个阵不是那么好破的。”
“为何?”祈焕问。
“这阵不是谁专门设下的,而是机缘巧合下,天然形成的涡流阵。既然如何形成都无迹可寻,又谈何破阵呢?”
“那对面也是这样的情况吗?”
“你飞过去看看。”
祈焕吸了口气,嘴张了一半,又合上了。想了半天,他将骂人的台词吞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