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
“唔,倒是有一个妖怪。但她已经死了。”
泷邈的脑内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什么?谁?等等,怎么回事?”
他不是一个急躁的人,此时情绪的起伏代表他无法控制。因为眼前的妖怪,与他认识的任何人都没有交集。她方才形容的那个人,听上去真像是那个可爱的小姑娘。但她怎么会死呢?莫非里面有诈?他很快冷静下来,用警惕带着些许憎意地瞪视对方,试图寻找破绽。
“哎呀,怎么突然这么吓人?”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葬头河附近吧……一个小院儿,里面有一棵木棉树,已经枯死了。树前有一副妖怪的骨头,能看出是个小孩。这根毛飘进她的胸骨,被困住了。我心说这风吹雨打,羽毛还能如此靓丽,一定是注入了妖气。于是我拿过来,果不其然,就找到了你。”
她拍着手,显得有些开心。但泷邈不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他依然盯着她,苍白的嘴唇发出质问:
“你怎么保证不是你杀的人?”
“我杀她做什么?”她感到莫名其妙,“那么一点妖力,还不如我去吃个人类的孩子来得快。不过啊,那棵树上有一道深深的裂痕,是用剑砍的。从那个裂痕里发出的气味,我是认识的。那是一把骨剑,名为鬼叹。所以我猜……那把刀的主人要找你!但那小妖怪把你的翎毛藏在体内,死也没有告诉对方,于是就被杀掉了。”
泷邈感到心里很堵。他无法判断这个妖怪说的是真是假,但若是假的,费尽心机编出这样一个令人唏嘘的故事是为了什么?而且,木棉真的已经死了吗?
“……那你为什么找我?”他依然觉得可疑。
“我想帮你。”
世上从来没有谁无缘无故帮谁的说法,除非有利可谋。他从小就清楚这个道理。
“眼神真可怕——”女妖抬高了眉,“一副很怀疑我的样子。”
“怀疑你是理所当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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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苍曳城冷眼相待,我完全能理解,毕竟那时的我不比现在落魄……可这会儿又笑脸相迎,我又有什么理由能相信呢?凭这口水和故事么?”
“好啊,那就让我跟你好好说道一番吧。看你这个样子,也不急着去干什么。”
女妖挪近了些。从她露出的那对触须来看,泷邈猜她大概是蝴蝶精。
“你听说过鸟神迦楼罗的传说吗?”
“知道。他被神无君杀了。”
“没错。有人类的工匠,将他的一根翅骨锻造成了一把骨剑。后来,这把剑被叶月君收走,送给了当初拯救被无端迁怒迫害的鸟妖们的人类。”
“……我听过这个故事,不用讲了。”
“唉,你听我说完嘛。”她有些着急,“令叶月君意想不到的是,那把骨剑具有强大的诅咒。如今那人的后代,仅剩一个小小的孩子。他背负的是最后的诅咒,如今这把骨剑侵蚀了他的意志。那个善良可爱的小孩之下,已经是个可怖的妖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