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有这样”对面的姑娘骂着,“不就是打不过妖怪,才欺负女人的吗,不要脸!”
老者喝了口茶,继续说:
“山民愚昧,自是信了。他们要将神女供奉山神。即使到了走向黄泉路的时候,神女还在说,快跑吧,要来不及了——于是,天灾真的来了。深爱她的大妖怪,杀了所有人,任凭神女如何劝阻也充耳不闻。他早看这群愚民不顺眼,毁了村子,欲将此山夷为平地。可那时候,山神真的现身了;而山神镇压了妖怪,这故事也就结束了。”
老者说完,捋了捋胡须。桌上的人听完这个故事,面面厮觑,不明所以。
“山神也是可以,非要等村子灭了才出手。”
“要毁山灭林了,神又不傻?”
“倒也说不准,有些保护神是靠人的信仰活,说不准已经给足了那两人面子。”
其他人七嘴八舌,争着吵着缠老者解释,山海他们却扒完饭,很快离席了。
鬼神也好,人也罢,到了何处都说不清楚。妖魔有时比人善,人有时却比鬼还可怖。
路边有个姑娘卖凤仙花,染指甲的。黛鸾跑过去看,也想染。施无弃跟着蹲下身,两人挑了一些。小姑娘与阿鸾差不多大,她看见他们手里的花环,知道是外乡人,便说:
“年年七夕入夜,这儿都兴放花灯。我们有一种特质的蜡烛,中间掏空薄薄的一层,能把写着心愿的纸条塞进去。把蜡烛放到花灯里点着了,放进江里,顺水漂走,愿望就会实现。我们这儿还有一座桥,名绛缘桥,据说有个妖怪住在那儿,我们称她桥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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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样的妖怪?”
“几年前就有了。有人来此地与爱人结缘,也有人为了一睹桥姬的传说。我娘说,桥姬一直在那儿,他男人进京赶考,再也没回来,她就一直等一直等,天天站在桥中央看顺水而下的船,几十年过去,她也没有老。有时候有人能看见她,有人不能。有时候看得见,有时候又看不见。但七夕晚上,很多人都说看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