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太婆让额来滴……”

说着话,阿姐一口没停,生怕回答完了问题就吃不着这美味了似的。

“那树上挂着的,是谁?”

“说是你大唐的龙脉孕育,换了一颗心脏,不过他是谁额也不知道!”

“龙脉孕育?”

再次看向树间晃荡的秋千,李昌平瞳孔猛的缩成了针状。

记得镜心魔曾说过,袁天罡就是大唐最后一条龙脉。

袁天罡活着,大唐不会亡。袁天罡死,龙脉断,大唐灭。

可现在这个崭新的大唐,跟袁天罡应该没有丝毫关系才对……

不对!

李昌平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那颗蓬勃跳动的心脏,是不良帅的心脏给了这婴童性命。

此时也懒得再去管阿姐这个吃货。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那婴童面前,小心翼翼的将之捧了下来。

婴儿仍在熟睡。

却习惯性的把左手压在身下,甚至可以从稚嫩脸上看到些许运筹帷幄的意味。

“石瑶!”

“属下在!”

“今后这人交给你,切忌不得有丝毫怠慢!”

小主,

“呃……殿下,此人是……”

隐隐也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气息,但石瑶张了半天嘴,却是什么都没敢说出来。

“今后他便是天罡星!明白了么?”

“是!”

————

潼关郊外。

距离晋国大营十五里外的地方,翻腾的黄河支流显现出血色。

浓郁的烤焦味几乎弥漫出数里。

而在这熊熊烈火之前,却是站着两道身着华服的人影。

两人都是青年模样。

一个俊美绝伦。

另一个微微有些胡茬,眼角眉梢略带些奸邪之色。

皆是乳白色开敞锦袍,上面用细线绣着大团大团的花边。

二人周围,还有数十上百名通文馆门徒,手持火把,静静看着眼前即将化作灰飞上千具尸体。

过了好半天,那左边的人才摇头一叹:

“这是第几批了?”

“第五批,如今粮草已够三十万大军一月用度。稍后我会以天子名义,再征发三千徭役,将粮草堆积至半年用度。”

说话的这人满脸阴狠,见身边的俊郎男子没多说什么,他继续道:

“还有,何时带我去见岳父?”

“这倒是不急……”

俊郎男子一笑,回头仔细打量着他,却与其擦身而过:

“真没想到,你石敬瑭会隐藏这么深。杀这么多徭役,搜刮如此多军需,怕是中原已经赤地千里了吧?你让大哥,将来给你这烂摊子擦屁股么?”

“这都是天子所做,与我何干?况且……此战如果输了,岳父怕是擦屁股的资格都没有。”

石敬瑭毫不示弱,反手也把自己的爪子拍在了李存礼肩膀上。

“六叔,赤地千里又如何?只要此战赢了,岳父大人登基坐殿,他说什么,岂不就是什么?一切前提,都要建立在胜利的基础上才对!”

“可此战万一输了呢?你想过要如何给你之前做的事情买单了么?”

李存礼斜眼睛瞥了石敬瑭一眼,尽是不屑。

“那就不劳烦六叔操心了,我们并非没有盟友,又是谁说的此战会败?”

“你什么意思?”

李存礼突然察觉到话头有些不对,皱着眉问道:

“如孟知祥之辈,虽有野心,但兴元已失,凭区区一片蜀地,他不过冢中枯骨而已。至于吴越之流,更是从上废物到下。楚国倒有些入眼,但以李昌平的本事,弹指可灭。如果你把他们当盟友,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他们不拖后腿便是好的。”

“哈哈哈哈……”

听到李存礼的分析,石敬瑭却是笑了起来,而且越发猖狂,似一点都不担心。

“六叔,我说的盟友可不是他们,您忘了?北边还有个强大的漠北!”

“漠北?辽国十万大军被三千破灭,连辽王和我那好侄儿的脑袋都成了战利品,他能帮我们?即便有此心,怕也没那个胆子吧?”

李存忍依旧不屑。

也懒得再跟石敬瑭扯皮,可就在他作势欲走之时,身后石敬瑭低沉的话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