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没有丝毫犹豫,布鲁立刻转身,双目血红地揪住了白无一的衣领,把锤子狠狠抵在白无一的颧骨部位上:
“你踏马……你踏马知道你踏马在说什么吗?它们!那些蜘蛛!那些把我们困在这里这么久,还杀了我们那么多人的蜘蛛!你让我们保护它们?!”
“不是为了保护它们,而是为了让你们可以出去,”
被抓住却没有一丝慌乱,白无一只是冷着一张脸,死死盯着布鲁陷入癫狂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整个马戏团的秩序都会随着团长的死亡而彻底崩坏,换句话说,整个马戏团都会变成无解的‘新建筑’,怪咖秀的景象已经告诉我们对应建筑里面的人和物不会随其主人的死亡而彻底消失了……你们觉得,失去了规则傍身,你们所有人真的能毫发无伤地从这个狗曰的马戏团里面跑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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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踏马就……”
“就再死几个人而已?就再让几个人步上罗格石悟他们后尘而已?就算你要糟蹋他的牺牲,老子也不答应!”
白无一知道对面不是想说这些,但他会说,他会把这些必须知道的真相告诉对面听,一遍又一遍,他抓住对面锤子,不顾浑身炸裂般的疼痛使着劲,想把那粘有一丝火焰余温的锤子按回对面脸上去。
“……罗格跟我承诺过,只要我抓住那只鸟,就让我带一支平静者队伍。”
半晌,白无一看着逐渐崩溃地开始躲避自己目光的罗格,一点点地开口:
“你也是他交给我的人……听我的命令,现在立刻把这个信息告诉其他平静者,快。”
命令。
何等不近人情的命令,布鲁放下了锤子,捂住了自己的脸,一半晌后口齿模糊地呜咽出声:
“……他们不会遵从的,至少不会全员遵从的,那些怪物吃了我们太多的同事……要是你一句话我们就能停下,那你不觉得我们太可怕了一点吗?”
这就是去中心化组织的弊端了。
若白无一的命令是要平静者一个不留地杀死蜘蛛,想必他们必然情绪激昂地答应下来,可现在,他要他们保下蜘蛛……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我们去找一只。”
若此事不能依靠他人,那就自己来做。
总得做点有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