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霆冷静下来，坐回到谢婉如身边。

“婉婉，疼吗？”

谢言霆小心翼翼地想要拥住谢婉如，又觉得他们如今已经长大，不合适，只能把人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动作之轻，谢婉如都差点没感觉到。

“他们害你没了命，你一定吃了许多的苦。”

谢婉如的眼睛在这一句“疼吗？”的时候，顷刻间就开始湿润。

“疼，怎么能不疼呢？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被污蔑，被当作叛军杀掉，谢家满门无一幸免，那种绝望和痛苦，我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谢婉如的声音微微颤抖，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泪花无声落下。

“可是三哥，我不能就这样让仇恨蒙蔽了双眼，就鲁莽行事。十年后发生的事情没有证据，想让沈言之和沈念安付出应有的代价，不能走明路，我也不让他们轻易地死去，我想看着他们沈家一步步走向衰败，溃烂……。”

谢婉如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婉婉今夜的话，让他太意外。

难怪婉婉恨沈家人，却对沈从安有所不同。

谢婉如侧身看着谢言霆，眼中的泪花闪耀，像极了天上闪亮的星星。

她抹了眼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靠在谢言霆的肩膀上：“三哥，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可以报仇，让他们生不如死。萧衍也是刽子手之一，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的，大周在他手里，险些覆灭。”

谢言霆见了谢婉如坚定的眼神，稍微心安，他的妹妹果然坚毅。

他揽住谢婉如的肩膀，两人靠在一块儿，“婉婉，你辛苦了，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从今以后，三哥会一直在你身边，无论有什么困难，三哥都会走前面，你不用担心，也不必再害怕。”

前方的路还很长，但是这一刻，谢婉如不再害怕。

“嗯，我知道。我以后不是一个人了，我的三哥回来了。”

谢婉如吸了吸鼻子，再哭下去，她明天就要成大眼妹了。

谢言霆的眼泪在这一刻，也滑落了一滴又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