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李公公就有气,皇上都已经如此宽待了,成王居然还要谋反,实在是不识好歹,行刺皇上不成,居然还想挟持皇后娘娘,真真是可恨又阴险。
戚染染眼底总算是挂上了笑意,“我没事,你让他放心不要担心我,照顾好自己。”
李公公连连点头,“是,奴才一定传达皇后娘娘的心意。”
*
苏盈袖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腿麻木得不像自己的,却还在浑浑噩噩地撑着向前。
她的眼前只有一个方向,只有一个目的。
她必须要到京城去。
他让她远离,一定是做了了不得的大事。
一个念头从脑海冒出来,却又被她拼命压下去。
天色一点点变亮,再从黑夜到白天,终于赶到京城时,只见京中一片乱象。
苏盈袖看到城中的纷乱,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多,捉住路过的人,急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对方奇怪地看了苏盈袖一眼,见对方一脸落魄,以为是落魄了来京城投奔亲戚,骂道,
“发生了什么事?还能是什么事!成王反了!他倒是痛快了,连累了咱们城中多少百姓遭了殃,惹出来这么多麻烦,幸好咱们皇上英明果决,将成王降服,还解决了京城的麻烦。”
苏盈袖听到消息,只觉得浑身血液变冷,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处。
那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继续骂,
“好好的王爷不当,好好的富贵不知道享,总想着造反,闹出这么多事!真是祸害,一点都不把咱们老百姓当人。当王爷的一闹起来,最倒霉的就是咱们老百姓。”
那宇文景现在怎么样了?
她想见见他,她想确定他的情况。
她能想到可以求助的只有一个人。
苏盈袖到宫门口祈求,“能不能麻烦通传一声,让我见见皇后娘娘。”
小主,
侍卫铁面无私,并不通融,“皇宫重地,岂容你乱闯,你莫要再闹,快速速离去。”
苏盈袖不肯放弃。
她想见宇文景,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她跪在地上叩头,“求求你们了,让我见见皇后娘娘吧,我与皇后娘娘相识,她会见我的,求求你们帮我通传一下吧。”
这时,李公公刚好回宫复命,只看到一个妇人在宫门口又哭又跪在祈求着什么的模样。
看到宫门口乱着,李公公开口问了,
“这是怎么了?青天白日的在宫门口闹什么闹?还不快让人拉开,堵着宫门口这算是什么事!”
侍卫为难,见李公公问了,据实禀报,
“这妇人一直说要见皇后娘娘,让她离开她也不走。”
“笑话,皇后娘娘是谁想见都能见到的?”
李公公说着话,一甩拂尘,小眼睛转过去,就看到跪在地上妇人的模样。
眼底惊诧,这不是苏盈袖!
因为皇后与成王的关系,李公公认得苏盈袖。
是被成王休弃的妇人,却与皇后娘娘格外交好。
李公公认出了苏盈袖,苏盈袖也认出了李公公。
苏盈袖跪着上前几步,却被侍卫隔开,她只能祈求道,
“李公公可否帮我通传,让我见皇后娘娘一面。”
李公公抱着拂尘未作声。
若是从前见到苏盈袖他或许还会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给她递个信儿,眼下着实是纠结了。
成王谋反行刺皇上在前,云阳侯等人又妄图挟持皇后娘娘,此番行径,着实可恨。
再说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是何等身份,现在还怀着皇子呢,平白因为这等狂妄之徒殚精竭虑一整晚。
可看着头已经磕破的苏盈袖,李公公又觉得可怜。
成王都已经入狱了,行刺谋反是何等大罪,有今日没明日的,眼下困在牢中只等一道处死的圣旨,这妇人却还在这里恳求。
李公公本来想一走了之装没看见的,但路走了一半又折了回来,不耐烦地摆摆手,道,
“让人先到一边候着,等咱家回禀皇后娘娘,见或不见再看娘娘心意。”
苏盈袖一听,顾不得疼痛,再次叩头,“多谢李公公,多谢李公公。”
李公公面上没有多余表情,“咱家只是替你传句话,别存太多的侥幸。”
“谢谢李公公,能帮忙通传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了。”
李公公深深吐口气,指了指墙角,
“你现在这儿候着,待咱家复命后再带你去见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