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不到白神法身，也看不到吴泽，黑雾弥漫，他们只能隐约看到一块巨大的橡皮泥，在被未知的力量拉扯变化，东一块西一块，聚散离合，忽圆忽扁，说不出的诡异。

这是一场灾难，以吴泽为中心的万里大地生灵涂炭，山川地貌都被改变了。

“我在……做什么？”

吴泽的意识迷迷糊糊，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感觉自己沉睡了百年之久。

“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吴泽惊恐交加，此时的他仿佛有几百万双眼睛，视线说不出的诡异，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自己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庞大的身体上长满了面容扭曲的人头，无尽黑雾弥漫四周，方圆万里寸草不生。

“不！不！这不是我，我是人，不是怪物！”

吴泽怒吼，数不清的脑袋全都在怒吼，他无法接受这一切。

“不，这就是你，祸乱天地的源种！”

白神法身上浮现出一张扭曲的人脸，对着吴泽大喊。

“你知道你杀了多少生灵吗？几亿！方圆万里内的一切都被你吞噬了，这片土地在万年之内都会寸草不生！”

“不可能，这不是我干的，你休想骗我！”无尽人脸全都扯着嗓子怒吼，但他们愣了一会儿后又发出刺耳的狞笑，

“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我就是要将所有看的到的东西全部吞噬。整个大陆，不，整个宇宙都是我的养分！”

“啊！！”

吴泽头痛欲裂，恨不得将脑子挖出来扔掉，他的脑海中有无数意识在争夺这具身体的主导权。

“乖徒弟，睁开眼睛看看，这片天地因你而破碎，无尽生灵因你而枉死，所有的苦难都是因你而生，你不觉得悲哀吗？”

白神法身上浮现出灵宝的脸，眼含热泪，无尽悲凉。

“乖徒弟，别再反抗了，那些枉死的冤魂会原谅你的。”

灵宝循循诱导，伸出触手抚摸吴泽的脸颊，脸上尽是怜悯。

“我是源种，祸乱天地的源种，我应该以死谢罪……不，我是土旭灭凤宗宗主，一个胆小怕事，偶尔热血的修行者……不，我是吴泽，送外卖从无差评的吴泽……”

无尽人脸全都露出迷惘之色，眼中血泪流淌，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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