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双玉?”皇甫震乾眼中的讶色一闪而过,哈哈笑道:“谑,不得了呀老弟,看来江湖传言不虚呀!”
“狗屁江湖的狗屁传言。”何毅一哂,皇甫震乾接过话头:“是呀,能把堂堂一榜解元活生生的变成了一个杀人越货的凶手,也只有在这狗屁江湖了。”
又道:“我刚从你家回来,他们说你出门了,没想到你这麽早就到我这里来了。”
“我对江湖没兴趣,我只对你家苏素锦有兴趣。”何毅心里暗忖,皇甫震乾家的消息好快呀!何毅明白,若天鹰盟灭七星岛只是为了替胡远天报仇还好,倘是有雄心争霸江湖,那麽江北的皇甫世家恐怕就是它的头号敌人了。皇甫这麽急於见何毅,想来也是要拉拢何毅。何毅不想卷进这场江湖争斗,便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皇甫淡淡的说了句“一入江湖,身不由己”,便拉着何毅的手往院子里走,“难道苏素锦不在,这里就没有什麽值得你留恋的?”
“谁让你听月阁这七八年就出了这麽一个苏素锦!”何毅笑道,突然想起蝶舞提过的那个江湖绝色谱里皇甫震乾的妹妹皇甫芷高居第三,比蝶舞姐妹尤高一名,便停下脚步仔细端详了皇甫震乾一番,疑惑道:“老哥,你真的有妹妹吗?看你的模样,我怎麽也想像不出你妹妹能羞花闭月、沈鱼落雁。”
“都是百晓生这老小子惹的祸,奶奶的有时候我真想一刀杀了他。”
皇甫半真半假的骂道,可能是因为太了解我的风流习性,他冲何毅笑道:“你就别打鬼主意了,我妹妹已经有了婆家。”
听皇甫的口气他应该真的有一位国色天香的妹妹,何毅心中便有些好奇,不过一路上看到院子里突然多了不少护院模样的人,让何毅把心思转了回来,一皱眉:“老哥,听月阁的气氛有些不对呀!”
皇甫奇怪的望了何毅一眼,“怎麽,你不知道吗?天鹰盟与排榜合并了,江南地头上六家颇有些实力的门派也并入天鹰盟了。嘿嘿,它天鹰盟磨刀霍霍的,我岂能不小心?”
在七星岛一役中何毅就知道天鹰盟与排帮的关系非同一般,不过听到两家竟然合并了,何毅仍吃了一惊,这十大门派的两强联手,会给江湖带来怎麽的变化,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来。
想想天鹰盟砍瓜切菜般的剿灭了七星岛,何毅倒有些替皇甫震乾担心了,虽然他的名声不佳,可毕竟是乡里乡亲的,又认识了七八年,总不希望皇甫世家也和七星岛一样灰飞烟灭了。
“老哥,争霸江湖其实打的是银子,赚了十几年的钱,现在可不是吝啬的时候。道上苦哈哈的兄弟多得是,老哥要早下手。”何毅又笑道:“我可是往望月楼扔了好几万两的银子呀!”
皇甫小圆眼睛陡然一亮,表情也开朗了许多,“我知道花月夜剑派是名门正派,可疏不间亲嘛,多年的老朋友你总要帮我一把。”
“顶多我送了十几二十万两银子。”何毅笑道,没见到隋礼,何毅不想贸然提起那些珠宝的事情,反正皇甫是拉皮条、贩私盐的,对珠宝并不在行,就算隋礼已经把那些珠宝献上,恐怕一时间也不会被卖掉。
在望月楼里有专门为皇甫震乾准备的一座别院听雨别院,印象中的这座别院只是比别处僻静风雅了许多,满院子的芭蕉梧桐看起来颇有些雅意。可现在只是多了些翠竹,就立刻变得气象森严。
其实师父不仅教何毅琴棋书画,就连兵书战阵也多有涉猎。何毅自然看得出,如果把院子里那些翠竹都换成人的话,正是诸葛武侯八阵中的一个阵法风扬阵。虽然缺了几处,可近乎完整的阵法已经是何毅这几年所仅见的了。
“老哥,看来你网罗了不少能人啊。”
“老弟,莫非这些竹子真的有用不成?”皇甫震乾毕竟是一方霸主,看何毅我脚步一迟,就知道是为了听雨别院环境的改变,脸上便有些惊讶,“这些天三山五岳的朋友来了不少,却没有一人看出这里面有什麽门道?难道这真是什麽风扬阵?”
“竹子不能杀人,不过,把竹子换成人的话,老哥,想要攻下你这座听雨别院可就要花些代价了。”何毅笑道,心里却暗忖,看来布阵之人并没有得到皇甫的信任,会不会是那个隋礼呢?而皇甫虽然心机深沈,可他自身武功高强,恐怕从骨子里还是看不起这些机关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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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肥胖的脸上轻易看不出神色的变化,可何毅仍觉得他眉头轻轻一皱,“快,去请隋先生。”手下人一愣,问是哪个隋先生,皇甫道:“就是前几天来的那个管笔墨的隋礼隋先生。”
果真是他。何毅不动声色,蝶舞姐妹自从嫁给何毅之後,阴阳相济,内力颇有提高,此时竟也能沈得住气。
不一会儿,从院门外急匆匆走进一个四十开外一身青衫的书生,相貌平淡无奇,正是隋礼,他看见站在皇甫旁边的何毅,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却很快就镇定下来,走到皇甫近前躬身下拜:“见过东主。”
“隋先生,那天虽是匆匆一晤,可先生的那曲“水调歌头”却让何某铭记在心,先生真的不认得我了?”
何毅知道隋礼眼中的那丝讶色逃不过皇甫的眼睛,而何毅也希望皇甫身边有个头脑灵活的参谋,在与天鹰盟争锋的路上不致余太被动,所以何毅根本不想揭穿隋礼的身份。
不过何毅不清楚隋礼是用怎样的一番说辞打动了皇甫让他收留了自己,便故意抢先发话,又故意把话说的模模糊糊。
皇甫狐疑道:“老弟,怎么你和隋先生认识?”
“是啊,我和隋先生在太湖有过一面之缘,先生博学多才,尤善机关布阵,难得的是视金银珠宝如粪土,我好生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