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笑书问道:
“独龙哥回来了?”
周自得垂下头:
“自陈财之事后,我便不再住府衙偏房,而是住在了门吏班房中,每天亲自开门关门,当时我被吵醒,立刻就想开门,可一摸怀中,睡前还在的钥匙,却不翼而飞了,我再用力去摸,却摸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证据不足,王阳无罪释放……”
江笑书语气沉重:
“这是一个警告。”
“他们能在我睡梦中换了钥匙,自然也能取我性命,可他们若以为这就吓倒了我,可就大错特错!”周自得昂起头,满脸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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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奋力
起身,打开班房小门,正欲亲自去阻止他们的罪恶勾当,可打开门,却见到了一道寒光……”
说到这儿,周自得几乎要落下泪来,他双手颤抖,指着身上那自左边琵琶骨顺延到右边肋下,横跨整个胸膛的狰狞伤口,大声道:
“这便是当时留下的!那群狗贼!恶贼!奸贼!”
江笑书一把按住周自得的手,沉声道:
“周大人,你是真正的好官,这不是耻辱,这是你对抗罪恶的荣耀!”
周自得点点头,随后续道:
“我只觉得胸口一凉,便倒了下去,我躺在地上,看见班房前竟堆着七八具尸体,认真辨认,正是独龙哥一案中,押送他的那几个年轻衙役,最小的那个,才刚刚十七岁……”
周自得痛苦的闭上眼,泪水自腮边流下:
“我当时已渐渐意识模糊,那袭击我的人蹲下身子,静静地看着我,他虽然蒙了面,可那面罩之下,只有一只眼睛……”
“好一个睚眦必报的狗贼!”江笑书怒声道。
周自得擦了擦泪水,缓缓道:
“他开口,说了三句话。”
江笑书一言不发,因为用脚想,独龙哥都不会说什么好话。
“他拍了拍我的脸,然后说道:‘你的规矩好像也没那么大啊?周大人别人当官儿你也当官儿,怎么就那么不上道呢?’”
“随后他起身,声音从我头顶传来:‘这里入夜以后,我说了算,武陵郡只能有一个人说了算,那个人就是
我,你记清楚。’”
“他带领人越墙而去,院外传来他的笑声:‘咱们走,别耽误天亮以后,那群差佬给周大人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