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最先死去的一定是拓拔志或是纳兰玲珑,因为在实力悬殊不大的战斗中,能将对方全部一举歼灭、无人生还的时机,绝不可能是正面对战,而是在一方丧失斗志逃窜时胜利方的追杀!能让铁狼
骑丧失斗志的,只有可能是拓拔志或是纳兰玲珑的突然死去,甚至共同死去。”
“第四,袭杀的这群刺客的背后势力想要嫁祸给大秦皇室,意图玷污大秦皇帝的名声,并再度挑起秦荒大战。而且他们与拓拔志之间似乎也有不死不休之势。”
“最后的一点就是,这个势力对于拓拔志一行人有着很深的了解,这不奇怪,毕竟刺杀某人总是要想办法得到各种情报。可他们连秦家天子的习惯都了如指掌,把刺杀时日挑在这位大秦皇帝每年唯一的休息日——腊月三十。可谓是可畏可怖至极……”
江笑书不知道的是,在若干年后,此间真相终于大白之时,才发现,当年他仅凭说书先生几句话就推断出来的猜想,是何等的令人惊叹!
秦尊和安然听完最后的分析,先是对视一眼,不禁各自张大了嘴:
“这是你刚刚自己想出来的?”
江笑书不以为意:
“是啊,不然还能怎样?”
两兄妹不信,依旧不依不饶:
“你来之前江伯伯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什么内幕?或者指点你一番?”
江笑书被问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我爹就说今日醉霄踏云楼有一场可称‘前无古人’的演说,让我来听,我便来了啊。听完了,自然而然的就想到前因后果了啊。很奇怪么?”
“…………”这下轮到秦尊和安然开始沉默了,沉默许久都没有答话。
整个雅间里陷入了短
暂的沉寂。
“哎,不是啊,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你们俩?被我的聪明才智折服了?”,江笑书看着默不作声的二人,开口打趣道。
少有的,秦尊没有和他斗嘴,而是默默点头道:
“笑书,好像……你的确要比我聪明那么一点点。”
安然也附和道:
“笑书哥哥,怪不得你师父冯伯伯说你乃他生平仅见的奇佳之才,和你一比,好像我和秦尊都显得好笨啊。”
秦尊又接了句嘴:
“就像你刚刚上楼前只是瞟了一眼醉霄踏云楼的账本,就能说出那个伙计的姓名身世一样,现在也能凭借短短的几句话就判断出逻辑上无懈可击的猜想。哎……你,你这简直是非人近妖了吧!”
江笑书本来听着二人,特别是平时总是互相贬损的秦尊夸奖自己,正飘飘然的沾沾自喜呢。谁知听到秦尊那句“非人近妖”,着实是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酒水。
他有些尴尬的擦了擦嘴,然后起身,对二人说道:
“饭也吃了,书也听了,这便走吧,去做大事去!”
“好耶!安然知道的,笑书哥哥说去做大事,实际上就是做‘坏事’,嘻嘻嘻……”
“安然你可真是说到点子上了,刚到这儿,我一开始还以为今天的‘大事’就是来喝酒听书呢,可把我郁闷坏了。”
“……”
片刻后,三人在钱掌柜的万般挽留之声下走出了醉霄踏云楼,在离开时仍听到那
说书先生在向听众们说着拓拔志的致命伤是一道前胸后背贯通的刀伤以及疑似清言寺真性大师出手而致的掌印云云……
说书先生后续的揣测,只怕就与江笑书第一次唬秦尊、安然的说辞一样,并且只怕还有不少的人信以为真。不过三人此刻已没兴趣再听了,因为他们刚刚已经在江笑书的猜测中摸到了几分事情的真相了。
走到醉霄踏云楼外的街道,安然开口问道:
“笑书哥哥,你要带我们去哪里玩儿啊?”
江笑书脖颈一仰,将刚刚从酒楼中带出的大半壶菊花佳酿一饮而尽,“哈!”的一声舒畅的出了口气,兴许是喝急了,酒力有些不胜,他初现轮廓的瓜子脸有些晕红,他指向南方,微醺的开口道:
“承通门,英雄碑。”
…………
(拓拔志一行人的死因终于大致真相大白。江笑书原来并非只是个单纯的纨绔子弟,竟然还是个天纵奇才?除了火烧京郊马场、欺凌首辅义子之外,他还干过什么“大事”呢?接下来在承通门英雄碑又会发生怎么样的精彩情节?欲知后事,且看《雪将尽》大秦往事之十《艳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