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身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何大清一看是个路人本没在意,刚要扭头继续走,可那身影却在他脑海中勾起了一段记忆。
他猛地停下脚步,再次望向那个身影。这不是那个我救过的女子吗?何大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气愤。上次在南锣鼓巷,他本是路过,却意外撞见这女子被侦缉队的人纠缠。他心一软,便出手相助。没曾想,这女子竟一声不吭地跑了,把他扔在那里不管不顾。
““姑娘,等一下!”何大清急忙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划破了原本有些沉寂的街道。那位名叫张怡然的女子,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身体猛地一颤,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她的右手几乎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眼神警惕而凌厉。
何大清见此情形,连忙摆了摆手,语速极快地说道:“姑娘,莫怕,我可是个大大的好人呐!上次在那南锣鼓巷,若不是我出手相助,恐怕您早就落入歹人之手啦。”
听他这么一说,张怡然紧绷着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她定了定神,仔细端详起眼前之人来,过了片刻,方才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您啊!上次事发突然,我确实有要事在身,未能及时向您道谢,真是对不住了。”
何大清轻哼一声,脸上露出些许不满之色,嘟囔着说道:“您这可太不够义气了哟!当时我与那侦缉队的小子一同倒地,多亏我命大,苏醒得早些。若是让那家伙抢先醒来,只怕我这条小命就得交代在那儿喽。”
张怡然满脸愧疚,刚想张嘴解释一番,然而话到嘴边,却被何大清给硬生生地截断了。只见何大清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道:“算了吧!想来您也是有极为重要之事需要处理,我又何必揪着不放呢?反正最终我也安然无恙,没吃什么大亏。”
说完这番话,何大清将目光重新落在张怡然身上,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起来。少顷,他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不过嘛,依我之见,您这气质、做派可不像是军统那帮子人的风格呀。难不成,您是......”说到这里,何大清缓缓伸出右手,在空中比划出了一个数字“八”。张怡然顿时紧张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何大清连忙说道:“甭紧张,我就是个厨子。你放心,我是不会和人说的。”张怡然稍稍松了口气,说道:“谢谢您了。”何大清摆了摆手,“我叫何大清,丰泽园的厨子,您要是有需要帮忙,可以去丰泽园找我。行,您先忙,我先颠了。”说完,何大清转身离去,留下张怡然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在这个动荡的时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秘密。何大清虽然只是一个厨子,但他的善良和勇敢,却在不经意间与张怡然的命运交织在了一起。
何大清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家中,心中还在回想着刚刚与张怡然的意外碰面。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说上一句话,张曼玲便如一阵轻盈的风迎了上来。她紧紧拉住何大清的袖子,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当家的,今天房东过来了,说是房子要卖,问咱们买不买,要是咱们不买可能就得搬家了。这可怎么办啊?”张曼玲急切地说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忧。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何大清,仿佛在寻求着答案和依靠。
何大清凝视着眼前张曼玲那副焦急万分、手足无措的模样,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了一下,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疼惜之情。这种感觉来得如此强烈,以至于他毫不犹豫地张开自己的双臂,将张曼玲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那宽厚的手掌轻轻地落在张曼玲的后背上,缓缓地拍打着。同时,他又柔声安慰着怀中这个令他心疼不已的女子:“没事,放心吧,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在呢!”
然而,张曼玲显然被何大清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和难为情了。她那张白皙娇嫩的脸庞迅速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犹如云霞那般美丽。她那纤细修长的小手,轻轻捶打着何大清的胸口,嘴里还娇嗔地埋怨道:“哎呀,这可是大白天呢,要是让人看见了可怎么办呀?”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她却并没有真正用力挣脱开何大清的怀抱,反而不自觉地往他怀里又靠了靠,似乎想要从这份温暖中汲取更多的力量和勇气。
何大清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说:“咱们家独门独院的谁能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笃定。然而,张曼玲却还是有些担忧,她微微皱起眉头,说:“爹带着柱子出去了,万一回来看见了怎么办?真是的。”说完,她像是逃避这份尴尬似的,转身匆匆向厨房走去。
厨房里,张曼玲一边忙碌着准备饭菜,一边还在为房子的事情忧心忡忡。她熟练地切着菜,思绪却飘到了远方。她不知道如果真的要搬家,他们又该去向何处。而此时,何大清站在院子里,也在思考着应对之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宁静的小院里,何大清静静地伫立其中,随后,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大声喊道:“媳妇儿,我去房东那里看看,一会就回来!”
此时,厨房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原来,正在做饭的张曼玲听到了何大清的呼喊声,她手上原本熟练的切菜动作不自觉地微微一顿。紧接着,她停下手中的活儿,迅速探出身子,目光急切地望向何大清所在的位置。稍作迟疑后,张曼玲定了定神,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回应道:“好,你快去快回啊。”然而,尽管她努力掩饰,但声音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还是悄然流露了出来。
得到妻子的答复,何大清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让她放心。然后,他毅然决然地转过身,迈着大步朝着院门口走去。随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小院再次恢复了先前的安静。
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何大清却无心欣赏这繁华的景象,他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尽快与房东谈妥,让家人安心。他加快了脚步,向着雨儿胡同房东的住处走去。
何大清来到了雨儿胡同的一处三进院子。这座院子气势不凡,朱红色的大门彰显着岁月的沉淀。何大清抬手敲了敲门,声音在幽静的胡同里回荡。他站在门口耐心地等待着,心中揣测着院子的主人是否在家。过了好一会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出来了一个老头。何大清赶忙满脸堆笑,说道:“呦,那大爷,我还以为家里没人呢。”老那头白了一眼何大清,没好气地说:“进来吧。”
何大清跟着老那头走进院子,穿过前院来到中院。中院正房宽敞明亮,正中摆放着一个八仙桌,桌子古朴厚重,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桌子两旁摆了两把椅子,雕花精美,似乎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墙上挂着一幅画和两幅条幅,格外引人注目。何大清的目光被那幅猛虎图吸引,好奇地问道:“这幅猛虎图是谁画的?”老那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扬起下巴说道:“这是张僧繇所作,当初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淘弄回来的。”他的语气中满是自豪,仿佛在炫耀一件无价之宝。然而,何大清却不以为然地说:“嘿嘿,我看着也就那样。”老那头一听,气得直哆嗦,脸涨得通红,大声喊道:“对牛弹琴啊,竖子不足与谋。”说完,气呼呼地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似乎想用茶水浇灭心中的怒火。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