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液轻轻叩着手中之笔。
“现下你知道,这名字本来就敏感,我从来不知晓、也没想过这桩陈年惨事是因为什么……直到你今天让我翻出这玉霰园的营修,还说什么‘水渠’。”何须手这时候也有些微抖,他把刚刚那份“营造简述”重新打开,展在少年面前。
确实不用他读了,裴液自己也认得——“……乃是少监曲常曲公公之功绩。尤其,园中树木半惧干旱,不能无水,曲公公特督造景池之渠而下,免去征引太液之难,此渠甚便也。”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何须喃喃道,“这玉霰园,好像就是曲公公死前全权做的最后一件事……也就是在明月宫之刺后不久,鱼大监埋葬了这位心腹。”
“唔……”
“事即如此。”何须语速极快道,“无论内情如何,你往后又查到什么,都跟我没任何关系,今日我很忙,找材料用了许多工夫,找出来后便交给你,什么也没说。”
“好说好说。”裴液拱手一别,敛起桌上案卷径直出门而去。
何须根本不还礼,皱着眉在他身后关上门,全如赶一只苍蝇。
……
……
裴液踏出奚官局的大门,到旁边一块大石旁倚着翻看到手的东西,先把顺来的小木牌收进袖里。
心神境中已打开一片垂幕。
尝试着写入了两个字:
“在吗?”
片刻后,左上角的青鸟如同苏醒过来,展开了翅膀。
一个字迹浮现:“嗯?”
裴液认真写道:“我想查查鱼嗣诚,从哪儿入手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