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五彩的阵法光罩之上,这几滴鲜血格外显眼。
看到此幕,圣崖山众修的心神随之缓缓沉寂了下,他们都察觉到了这落针可闻、死一般的寂静氛围。
在此前,他们忌怕老祖丁乐正返回宗门,以他们为血食,恢复伤势,逃脱“卫图”的追杀。
但现在,随着老祖丁乐正已死……他们亦感觉,自己的最后希望……也没了。
不过,下一刻,在一道清亮之声响起后,他们的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圣崖山掌教房行端,见过卫尊者。”
房行端飞至阵法光罩顶端,隔着厚约三丈的阵法光罩,对身前的卫图郑重的躬身一礼,态度恭敬道。
“小派不知我派老祖因何事得罪了卫尊者,不过若卫尊者可行的话,能否只罪一人,饶了我派的众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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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行端故作糊涂,当着众修之面,说完这句话后,缓缓下跪,给卫图磕了一个响头。
“掌教……”
见此,圣崖山众修哀默,有感性之人,甚至因此垂泪,泪染长襟。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
在一刻钟前,在高层会议中,他们已经成为一众元婴高层,所商议的牺牲品。
若知此事,他们或许对房行端的下跪,有另一番看法。
“只罪一人?”
闻言,卫图冷笑,他面色冷漠的看着房行端,寒声道:“当年卫某和你们老祖签订君子之约后,这两百多年过去,可从未见过,你派只罪卫某一人?”
倘若当年,丁乐正遵守诺言,不对卫家修士下手,那么他哪怕再与丁乐正结下死仇,也不会因此而怪罪圣崖山的其他修士。
但偏偏,丁乐正不是。
其突破化神后,自视甚高,违背了这一君子之约。
此外,他也没见过,也没听过,丁乐正囚禁卫家众修的时候,他面前的圣崖山掌教“房行端”,亦或者其他圣崖山修士,为此仗义执言过。
倘若有,他亦会“只罪一人”。
话音落下。
房行端赧颜,喉咙张了一下,对此也难以想出任何的辩解之词。
“若卫尊者要大开杀戒,能否放走无辜之人……以晚辈之命相抵?”
“卫尊者当已看到,我派并未助纣为虐,再助丁乐正。”
房行端跪揖一礼,再道。
适才,他不帮丁乐正,除了忌惮丁乐正对同门下手外,也看出了丁乐正必被卫图所截,难以返回圣崖山。
贸然帮助丁乐正,除了会使圣崖山护宗大阵露出破绽外,别无他用。
而一旦护宗大阵有了漏洞,司徒阳等圣崖山高层想要逃走,就无疑是一难事了。
不过虽是如此,但他也不介意,以此事用来向卫图求情。
听到此话,卫图不由挑眉,他认真看了一眼房行端,未曾在此人身上看出任何异色,仿佛此人真不惧死一般。
而这时,说完此话的房行端也已经起身,掌蕴法力,拍向自己脑袋。
这一击之下。
瞬间,房行端“噗地”一声,如破麻袋般倒飞而出。
待重新立稳身体的时候,却见其身上的气息,已经由元婴后期降到了“元婴中期”。
其已经自废了一层修为。
“不知卫尊者可否满意?”
房行端擦了擦嘴角鲜血,继续持掌拍向自己的脑门。
他境界再落,跌至了元婴初期。
“掌教……”
“掌教……”
看见这一幕,圣崖山众修再也难以忍住,有不少人开始恸哭了起来。
但在此刻,阵法光罩之外,突然传来了一个不怎么和谐的声音。
“房掌教如此深明大义,怎么不见圣崖山的其他元婴修士,前来认罚?”
话音落下。
房行端面色骤变,他抬头,眼睛死死的盯向外面,盯向卫图身后,一个头戴笠帽、身穿素白宫裳的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