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快死了，我打算去太平间看你最后一面的，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

程双燕脸上缠着纱布，手背上，脖颈上，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无不清晰看见很多明显的伤痕，远比前几天小区门口那次更加严重。

释宇飞咧嘴一笑，笑的很是灿烂，“是啊，确实是快死了，这不，见你来了，又活过来了！”

说完，示意程双燕坐下，这时，释宇飞才注意到，程双燕手里拎着的几个塑料袋，袋子里装满了各种食材。

程双燕随意地将袋子放在桌子上，释宇飞有些雀跃地说道：“怎么，看望病人就带这个？”

释宇飞指着几个袋子问道。

“你想什么呢，这是买回家吃的晚饭！”

“哦，还以为送我的！”

程双燕看了眼面前桌子上的十余个小碟子，又看看自己买的素菜为主的晚餐，略带伤感地自嘲道，“我这些哪里比得上你吃的，释大少！”

释宇飞觉得也不用和程双燕再多啰嗦，伸手轻轻触碰桌子上塑料袋的同时，直勾勾盯住对方的双眼，直接问道，“今天你来这里，还有别的事吧？”

程双燕叹息一口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犹豫半晌，这才开口，“释宇飞，对不起！”

“呵呵，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对不起你才对。”

程双燕有点惊讶，“当年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

释宇飞无语，看了看周围的人来人往，“难道你希望我在这里复述一遍？”

听到释宇飞的话，程双燕笑了，“果真，你都不记得了，不过，今天说的不是这个。”

程双燕这个回答，其实已经坐实了释宇飞的猜测，不过既然程双燕不想直说，他也没有必要点破。

“那你说的是什么？”

“那个，打你的人，是我怂恿的，你能不能原谅他！”

释宇飞轻笑，“我知道是你安排的，安定司也知道，不过我并不打算追究，最多再过三五天，他应该就可以出来了。”

“真的吗？”程双燕瞪大了双眼，如果没有家暴的折磨，没有和年纪不相符的鱼尾纹，其实，程双燕也确实算得上美女。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程双燕笑笑，静静地和释宇飞的双眼对视着，试图从中寻找他说谎的证据，可惜，除了内心突然涌起的对于王家人的怨恨之外，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心中的愤恨越演越烈，渐渐有压抑不住的感觉，程双燕连忙起身。

“谢谢！”

再给释宇飞鞠了一躬，程双燕拎起桌子上的食材匆匆离开。

看着程双燕离开的背影，释宇飞喃喃自语，【对不起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