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家丁说,有人趁大家都在外面作战的时候,跑家里偷东西。我还以为是遭了什么大盗呢,那种情况下都有心思来偷东西。后来查了下才发现,别的东西没怎么丢,倒是老海胆送过来的那些火腿,全被人搬走了。这肯定是你们干的吧!报酬都领完了,总不能不认吧,还能有什么事情么?”
“啊,对,是我去搬的,忘了给你说了。”梅尔特姆大大咧咧地说:“不过,你让我做的那些事情,还远远不够吧。我就帮你多做一些得了。”
“我可没有火腿了。”郭康连忙说:“都给你们吃完了,结果我自己反倒没尝过呢。你这私自拿东西吃的习惯从哪学的?你也要学汉高祖啊?”
“这些不要钱的。”梅尔特姆摆摆手,解释道:“而且,说起来,那些出手的事情,也不是受你的雇佣。是城里百姓,托我去做的。”
“怎么说?”郭康有些好奇。
“官府前段时间四处拿人,抓到了几个嫌犯,是之前那个商会头头亚历山大的老婆和儿女。他们当时不在那个住宅,所以幸存下来了。”梅尔特姆说:“法庭没查出来她们直接犯罪的证据,只能罚了款,把那几个人放走了。”
“知道这件事的民众都很愤慨。但那几个人身上,还有不少钱,临时雇来些人帮忙看门。大家有人了解了之前的事情,觉得这些措施,挡得住一两个百姓,却挡不住我这样的人。就偷偷联系我,想让我帮忙除掉这些人。”
“法律都已经做出处罚了,按理说,是不应该继续闹了。”郭康说:“官府这次查的很严,他们要是真的参加过邪教活动,肯定不会被放过的。”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给他们说的。”梅尔特姆说:“我给他们说,这种已经倒台的人,没有什么袒护的价值,官府犯不着为了他们出头。他们应该是真的没有什么大罪过。”
“但是,领头的老太太给我说,她丈夫当年欠了这些人的钱,他们来追债的时候,把她的儿子孙子也都抓走了。她问人家,老头子欠债,关儿孙什么事?亚历山大的账房和律师等人,就对她说,父亲的债务,当然应该由子孙承担。而且,老头子借了钱,去享受生活,他的家人也必定会一起享受。既然吃了这笔钱的好处,当然也要一起承担代价。所以这些人就把她的儿子孙子也都抓走了,后来,好像都死在码头那边的工地上。”
“所以,她认为,亚历山大的亲戚既然这么多年,一直在享用他带来的好处,就应该同样承受代价。”
郭康想了想,暂时没有回答。
“我觉得这个说法有道理啊。”梅尔特姆说:“你看,世间的各种规则和法律实在太多,一个地方就有一个地方的要求。书吏和律师们也舞文弄墨,想要把大家糊弄晕,好听从他们的摆布。”
“但另一方面呢,凡间其实只有一种最基本的法律准则,那就是要保持平衡与对等。一个人的付出和所得应该对等,收到的好处和承担的罪责应该对等,他对别人和别人对他也应该对等。这才是所有地方的人都一致追求的状态,也是胡大赐给我们所有人的,最基础的公正。哪怕波斯文官的口舌,也不能动摇真理。”
“他当时既然用这个规则要求别人,那就应该用同样的规则要求他,这样才公正;他的亲戚和他一起享受了犯罪带来的钱财和地位,那现在应该一同接受对应的惩罚,这样才公正。现在法庭的判决,不足以让神圣的天平维持平衡,所以还需要继续增加砝码,手动调整它,让它回到平正和谐的状态。”
“或许就是这样吧。”郭康最后叹了口气。
“至少这次完全没错。”梅尔特姆高兴地说:“我找了个机会,把那几个目标全杀了。大家得知情况,都非常开心,氛围都变得愉快和谐起来。可见,这个理论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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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给了我不少酬劳,送了我一堆洋葱、干蒜什么的。我都吃烤肉用掉了。”
“这酬劳不太值钱啊。”郭康无奈道。
“没事儿,杀的都是无足轻重的恶人,命贱,不值钱。”梅尔特姆不以为然:“而且我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