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听闻此话,永乐帝瞬间脸色一沉。
“陆远,你细说。”
“这聊城县令,如何贪赃枉法,丧尽天良了?”
“既然爷爷让我说,那我便给大家讲讲。”
陆远佯作怒不可遏,义愤填膺。
“这聊城县令,谎称当地旱灾多年。”
“实则,他是用了一个极为丧心病狂的手段。”
“故意让聊城半年不下雨,庄稼全部旱死,颗粒无收。”
神人媿灵的事,陆远并没有说出来。
他担心如果此事被公之于众,会搅扰媿灵的安宁。
“他为何要这么做?”永乐帝皱眉问道。
“自然是为了,骗取朝廷拨发的赈灾粮款。”
陆远咬牙切齿道,“我亲眼看到,聊城县衙的粮仓中,存储有百万石粮谷。”
“其中一大半,都已经被捂到发霉变质。”
“但那聊城县令,宁可粮食烂在自己的库中。”
“也不愿拿出哪怕十分之一来救济百姓。”
“甚至连谷种,都不愿拨发出来。”
此话一出,朝中上下瞬间升腾出一片怒气。
“身为地方父母官,竟然如此禽兽?”
“这等狗官,该杀!”
谷种,是农民的命脉。
同时,也是列前王朝的根基。
没有谷种,农民们便种不出粮食。
种不出粮食,又能拿什么来缴纳朝廷的赋税?
“岂有此理……”
永乐帝脸色阴沉,混身杀气腾腾。
“这聊城县令,真是狗胆包天!”
“陆远,你杀得好。”
“此等贪官污吏,就算你不杀他,朕也绝不会轻饶!”
“皇爷明见。”
陆远愤然道,“那聊城县令,还不止如此嘞。。”
“我到了聊城之后,明察暗访干旱的隐情。”
“聊城县令担心事情败露,竟夜夜都在我们的饭菜中下蒙汗药。”
“而这个阴谋被我识破后,故意没有动那晚饭,趁夜悄悄离开。”
“聊城县令竟然在客官放火,意图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若不是我事先预料到,早有安排。”
“恐怕,就要被那禽兽生生烧死在客馆的床上嘞!”
整个大殿,一片鸦雀无声。
不少臣子,都钦佩起这个聊城县令的勇气。
连世子爷,都敢杀?
难道他不知道,世子爷是现如今皇上最为宠爱的儿孙。
倘若世子爷在聊城有个三长两短。
皇上必龙颜大怒,将全县官兵杀尽。
“混账……”
一听自己的好圣孙,差点被烧死。
永乐帝气得满脸涨红,咬牙切齿。
“奸恶的贪官,竟敢谋害朕的孙儿!”
“若他还活着,朕非要将他千刀万剐,凌迟泄愤不可!”
汉王更加愤怒,直接在大殿之前暴跳如雷。
“儿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为何不跟爹说?”
“走,咱们现在就回聊城去。”
“将那狗贪官挖出来,戮尸泄愤!”
“他们家老老少少,我非一刀一个全都砍了!”
“蚂蚁窝都给我灌上开水,鸡蛋都给我把黄摇散喽!”
众臣群情激奋,义愤填膺。
唯独李贯满脸窘迫,尴尬得不知所措。
“李总督。”
陆远缓缓转过身,意味深长看向李贯。
“这些,都是我在聊城亲眼所见,亲身经历。”
“难道你夫人,没有告诉你吗?”
“这些事情,下官确实不知。”
李贯暗暗咬了咬牙,表面上则佯作歉意。
“按世子所说,这聊城县令确实该杀。”
“抱歉,世子爷,是下官武断了。”
“武断不要紧,诬人清白可就要命了。”
陆远满脸大度,笑呵呵摆了摆手。
随即转而看向永乐帝。
“皇爷,孙儿有三件事,想请爷爷做主答应。”
群臣都忍不住嘬了嘬牙花子。
这种话,也就世子爷敢说了。
平日里,有谁敢想皇上提要求?
即便立下了再大的功劳也不行。
别说三件了。
哪怕一件,都是挟功邀赏,心存不轨。
然而,此时陆远张嘴提要求。
永乐帝却仍满脸乐呵,没有半点不悦。
“孙儿,你只管说。”
“此次在聊城县,你不仅立了大功,还受了委屈。”
“别说三件,即便十件,爷爷也依你。”
一旁的太子爷和赵王,满脸的羡慕嫉妒恨。
汉王顿时满脸骄傲,微微扬起下巴。
那表情似乎是在说,看到了吗?
我家儿子,就是这么有出息。
什么?
爹仗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