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客们请注意,请大家安静地坐好,不要把手或头伸到窗外,前方出现山崩,铁轨已经被破坏,大家坐好,我们目前很安全……”
十个小时后,加尔达奇市南七十五千米,兴安岭林区纪念公园西侧外。
空气湿润,贺旋与罗子小心地走着路,地下的泥土非常湿滑。
罗子没有说话,她刚才摔了一跤,从火车上下来步行前进,是贺旋的主意。
“我们就从这里下车,没关系,别担心熊瞎子,它们一般不会出现在铁轨边。我在林区骑行过,对这儿熟得很,适当地保持警惕就成!”
罗子没有经验,她又不好反驳什么,火车临停后,车门自动打开了,他们俩人就下来了。
行走的路线是一直向北。
贺旋心里的想法倒也简单,“从这里走到十八里铺,在路上,说不定能找到很多东西,说不定,在晚上就能遇到……”
左大军。
年轻人的心中,总是会这样充满莫名的期待,更何况,他们俩人还有一个保镖。
就是那位曾经救下灰羽的老李叔。
“跟着我走吧。”老李叔说道,“反正我下车也要走山路,走路的时候,切记一点,不要急。”
他们三人很小心地绕过了被砸毁的铁路桥,爬过一个山头,很快就发现铁路桥被毁的原因。
在西北方向,山体之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陷的洞穴。在昏暗中,那个洞穴发出灰色的光芒。
“怎么会这样?”罗子问道。
贺旋看了看老李叔,春季融雪加大,林区在以前还出现过春季洪水,这就像黄河在解冻时因为冰凌现象,产生的洪水一样。大量融化的雪水涌入河道,形成洪水,但这种情况并不见。
“那是白杨谷。”老李叔低声说道,“三十多年前,林区烧过一场火。”
罗子扶着身边的一株红松树的树干,树皮粗糙,磨着她的手。
“谷地里本来就有个甸子,当年救火时,拼命挖甸子,结果那水甸子直接枯竭了。后来,咱们种上了白杨。”
贺旋啊了一声。
“怎么了?”罗子问道。
“白杨长得很快,但有个弱点。白杨树根很浅,一旦大风刮过,会把整根整根的白杨树,连根都从地上拔起来。”贺旋低声说道,“雨水大,也会把白杨冲掉,枯木还容易着火。”
白杨谷的水甸子在几年的水越积越多,铁路桥下的河水本来是干涸的,这些年反而能见到水,而且水里的鱼儿也多了起来,甚至能看到一米多长的、浑身漆黑的巨嘴哲罗鱼。
“哇,”贺旋兴奋地说道,“老叔,你钓到过那么大的一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