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不是不可能。
这般想着,夏油杰的情绪无端平复了一些,他像个正常人包容癌症患者一样原谅了对方,嘴上敷衍着问道,
“这次你又梦见了什么?梦见未婚妻不要你了吗?”
“琉璃酱才不会不要我呢,她超超超超超超爱我的!”五条悟大声嚷嚷着反驳,用那双湛蓝的眼睛不满地瞪他。
但究竟梦见了什么,他又没有说。
只是在沉默了一会后,才用有些不爽的声音说,“但我确实觉得自己被诅咒了。”
这回夏油杰认真了一些,他敏锐地察觉到五条悟的情绪确实有些许不对,和之前的无病呻吟有了略微的区别。
“谁能够诅咒你?”
要知道,在咒术界,诅咒一个人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如果你要诅咒对方,起码要保证有很高的成功率再下手。
否则诅咒的那个人越强,遭到的反噬越大。
诅咒有无下限的五条悟,轻则毙命,重则连人形都保不住。
五条悟没有回答,只是用手臂遮住了脸,又向后倒在床上,像个被扼住喉咙的死刑犯一样,忽然喘不过气来。
夏油杰见状耸耸肩转过头去,他的检讨还差三千字,哪怕是写一千个我没错,他也要把字数凑够。
只剩五条悟仰头盯着残破的天花板,眸光空茫。
梦中诅咒他的人站在一潭漆黑的血水里,银白色的头发和黑色的衣服都被血液染湿,只剩下双眼还能看到些许蔚蓝色的痕迹。
那人疯狂的眼神和歇斯底里的声音似乎要撕破梦境,钻进五条悟的眼珠和耳膜。
祂说——
“还给我!”
“把她……还给我!”
五条悟把脸埋进枕头里,试图清空大脑的思绪,半晌后发现没有任何作用,于是又一蹬腿坐起来,再度发出吱哇乱叫。
“我要死了。”
“我的琉璃能量严重不足,已经不能呼吸了!”
“我要和她打电话,我要和她见面,我要向她要两百万个吻!”
夏油杰的小眼睛专注停留在最后一个我没错三个字上,等画下句号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露出满意地笑容。
于是终于离开了凳子,跨前一步伸手也拿了一瓶波子汽水,“那你去给她打电话。”
五条悟无精打采地说,“那个鬼地方没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