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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悍的猛兽撞击金属铁门的声音十分响亮,猛烈的撞击让门框上面不断地落下一些细碎的灰尘,厚实的金属门在猛兽的撞击下都有些凹陷了下去,看起来随时会倒下一般,震耳的冲击声在房间内回响,让人不由得阵阵心里发慌。
瘦弱的身影站在那里焦急的拉动着手枪的套筒,将那颗哑弹抽了出来,约莫过了30多秒,野兽估计累了,便不再撞击房门,怒吼了两声发泄着无能为力的愤怒后离开了。
“爸爸!是我!别睡!别睡!我是你的小安娜啊!”
“安娜!.......别碰我!消毒!.......快消毒!”
躺在地上的父亲无力的挥手,将手足无措的安娜推开,如梦初醒般的安娜这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做的事情是多么的鲁莽和错误,她赶忙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喷壶,向着父亲的防护服喷洒着盐水,无处不在的辐射尘总是会在人的疏忽中伤害到他们的生命。
短短的一分钟,感觉就像是一个世纪一般的漫长,安娜听着父亲微弱的呼吸,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行眼泪从自己肮脏的脸颊上滑落。
父亲的下巴肿的吓人,固定头盔的帆布带子深深的陷入了他的下巴当中,安娜颤抖着,她小心翼翼的戴上了笨重的防护手套,将勒入下巴肉里面很深的布带子解了下来,帮父亲取下了笨重的头盔,沉重的橡胶防毒面具就像是一双无形的双手,阻碍着父亲的呼吸,让他发出了痛苦的喘息声,仿佛随时会断气一般的声音让安娜变得更加恐惧了起来。
安娜戴着橡胶手套伸手颤抖着伸入了父亲花白的头发当中,将那个让他难受的防毒面具拽了下来,随着手上的动作,一大把花白的头发带着灰白的头皮从父亲的头上被撕了下来,黑红色的污血顺着撕开的皮肤流出,剩余的头发则是萎靡不振的挂在灰白色的头皮上面,几乎一半都脱落了。
父亲没有理会安娜悲戚的呼喊声,他呆呆的看着安娜说不出话来,只能用一个极度扭曲和苍白无力的笑容来安慰安娜的心灵,他的手指无力的扒拉着冰冷的水泥地,指甲都掉了下来也没有感觉到。
安娜哭着将父亲背后干瘪的背包取下,走向了一旁给他找来了枕头,背包里面的东西少的可怜,只有两个还算干净的罐头,还有一小袋真空包装里面的大米和一些奇怪的药品。
父亲用生命一次出行带来的战利品越来越少了,他为了安娜可以不要饿死在这里,他一次次的出去,一周又一周的过去了三年,曾经如同一座大山般强壮的他渐渐地变得瘦弱,变得无力,变得苍老,让他失去了作为一名高傲的战士最宝贵的斗志。
他必须这样,他必须出去用生命寻找希望,不然他们只能将陪伴了他们三年的小狗给杀掉充饥,他并不想要这样子,他总是说如果真的要有这一天的话,他愿意给他们三个相依为命的倒霉蛋一颗子弹来了结这绝望的痛苦。
安娜想要帮父亲承担这一切,她无数次哭喊着,撒泼着想要为父亲承担起来这一份责任,让他把那个老旧的防毒面具给自己,让自己出去找食物,但是父亲一次次的拒绝了她,父亲知道那个过滤罐比护身符的作用大不到哪里去,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坦白说过这一点,他总是说自己会清洗滤毒罐,但是无处不在的辐射怎么可能洗干净?
父亲知道自己的生命不会太久,但是又不想让安娜知道,他总是背着安娜悄悄的咳血,一次次的用自己想要安静会的理由将小安娜支开,面对自己越来越虚弱的样子,他总自己在外面呆一个小时感觉状态非常好,要是那些烦人的鼠人过来,一只手就能捏死这群两米高的怪兽,但在背地里,他自己默默地承担起来了这一切的危险。
安娜明白,她和父亲还有自己的母亲被赶到这里不是因为那些人怜悯,而是他们为了惩罚他们,为了让他们死的更痛苦,是一种为了取乐而无聊的侮辱,很多人都认为这家人活不到一周就会死,他们猜的很对,母亲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周就在一次探索中被怪物杀死了,安娜甚至连看母亲最后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父亲虽然有些老了,但是他曾经是一名战士,他带着安娜一日复一日的活了下来,在这个被辐射笼罩的城市找到了一处还算安全的地方,很多人怜悯他们但是又不敢触怒做决定的人,只能偶尔经过的时候和他们交换一些东西来让他们活的更好一些。
父亲的辐射探测仪很早就坏了,纵使安娜可以修好很多的机械,设计出来可以不需要助力自动取水净水的小玩意都没办法将这个仪器修好,父亲还是要欺骗她,一次次的欺骗她告诉她机器运转的很棒。
在这里的日子,父亲总是喜欢给安娜讲述自己曾经在与大西洋帝国战斗的时候那些惊险的故事,还会教给安娜如何去战斗,避免自己有一天突然回不来了,安娜无法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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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闲下来的时候,父亲还会给安娜讲述自己和她母亲相识的趣闻,哪怕很多都是编出来的故事,安娜依旧听得很仔细,这是父女俩为数不多的娱乐,伴随他们在这里度过了三年枯燥的时间。
“没什么......别怕,就是有点跑得太远了有些累......”
他试着安慰安娜,让她不要为自己担心,不要害怕,让她不要为此而哭泣,他想要挤出一个笑容,但是下巴就像是要从脸上掉下来一般,皮肤的褶皱都被崩开了很多裂缝,流出了一丝丝乌黑的血液。
“这次有点远,我想到警察局找些武器弹药,能让我们有能力抢一辆车子穿过辐射区,离开这个破地方,但是我没想到......没想到他们的武器库是空着的,我为了开锁,浪费了太长时间了。
没东西为什么要锁着............你也知道,我真的想要带你走........找一个村子......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也好.......为什么要在这里.......”
父亲疲惫的闭上了双眼,嘴里不断地念叨着胡言乱语,一旁的安娜惶恐不安,他握着父亲无力的手,不敢放开,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永远的失去他一般,但是他一直没有睁开眼,只是过了很久才微微的点了点头。
父亲没有力气继续说话了,他这次真的是没有能力再说话了,他想告诉安娜自己的遭遇,告诉她自己很快就会好,很快就能起来继续去战斗继续去搜索城市,他想要向安娜道歉告诉她自己不得不让他们饿肚子,仿佛不说出来一觉起来就会忘记。
安娜回到了居住的地方,找来了一杯水,她想要给父亲喝一些,让他好好地休息一下,一旁的小狗似乎有些烦躁,它围着父亲转来转去,仿佛感觉到了不好的气息一般,发出了阵阵的悲鸣。
“爸爸!你会好起来的!你会没事的!我们一定能找到车带我离开这里,我们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找一个聚集地,去重新开始生活,去寻找一个没有人会伤害我们,没有人会敌视我们,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那个地方一定会存在的!我们一定能找到那里!”
安娜在父亲的耳边小声的说着,曾经父亲用这样的话劝慰悲伤的自己,现在轮到了安娜用这样的话来鼓励自己的父亲继续坚持下去,安娜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将父亲治好,此时她比以往相信一万倍,相信一定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她开始新的生活。
那里一定是她和父亲的幸福所在。
..........
“嗤!”
气压刹车装置发出了一声悠长的泄气声,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城市边缘似乎被无限的放大了一般,猎人的装甲车被停在了城市边缘处一个隐秘的车库,周围破碎的车辆残骸和垃圾让人根本提不起来这里看一眼的欲望。
冯子华站在车库外面的小空地,看着周围黑漆漆的城市,城市中的阵阵狂风吹起了他防护服的一些边角,发出阵阵哗啦声,随风而来的还有一些其他莫名其妙动物的嚎叫声,让他觉得阵阵不寒而栗。
方海成有些害怕的蹲在一旁的汽车残骸旁,依托着车门紧张的四处张望,这个傻孩子连车门根本不防弹的事情都忘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进入到城市的他对这座熟悉而陌生的钢铁坟墓感到了恐惧。
猎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个城市已经让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手里拿着的带着自制消声器的qbz192短自动步枪,手上提着不知道啥玩意,就像是在自家后院散步一般穿过了满是垃圾的小广场来到了两人身边。
“拿好!”
猎人伸手递来了两个圆弧状的仪器,上面还带着两个笨重的盒子还有很多看不清样貌的东西。
“这是无线电通话器,这个是盖格指示器,20米内可以保证我们能互相通话,跟在我身边,如果你们走丢了,战奴死了我是不会负责的!”
说罢猎人便懒得继续说话了,他伸手检查自己头部的装备,似乎在他的军用fast头盔下面有一个大大的耳机,冯子华没有见过那样的东西,难道是给耳朵保暖的?可是那样怎么能听到声音?
“现在检查呼吸器的滤芯,我们要进入辐射区外围了!”
猎人总是这么直接,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