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已经不在了。”林赤似乎答非所问。
陶天阙话题一转:“林先生是哪里人?”
“上海人。”
陶天阙一声叹息。
林赤开始主动问话:“陶老先生为何叹气?”
“上海也好,南京也罢,如今都是国人之痛!”陶天阙神色凄凉,又说:“我中华三大鳌首之城,北平、上海、南京,如今都为东瀛小国侵占……”
林赤:“这么说,陶老先生对抗战前途已希望渺渺?”
陶天阙:“倘若我中华大地上,再多些像林先生这样的铁血青年,那弹丸小国岂能窥觑我一寸河山?”
林赤开始咄咄逼人:“其实,在前些日子,日本人的祭亡灵仪式上,我就见过陶老先生,您还发表过讲话!”
陶天阙:“我本不愿当这个会长,但后来想想,这个会长还必须要有人来当,偌大的南京城,看来也只有我是最合适的人选,我必须尽我微薄之力,来保护我所能保护之人。”
林赤看他说得真心,绝无矫揉造作之嫌,锋芒顿失。
这时却见陶天阙双目炯炯:“林先生是国军哪支部队?”
陶天阙虽年逾六旬,但眉宇间自有一股威严之气,林赤连撒谎的勇气都无。坦然道:“我本是教导总队的一名连长,参与了紫金山阻击战,负伤后被一老乡收留。”
“难怪林先生看起来不同凡响,我说嘛,普通百姓方不会有此凛然的阳刚之气的!”
老少二人已无嫌阂,相谈甚欢。
陶天阙话锋一转:“不知林先生住什么地方?”
“居无定所,随遇而安。”
“林先生怎么称呼?”
林赤想了想说:“我本名林昂,现名林赤。”
“都是好名字!”陶天阙夸耀道。
“那之后有何打算?”陶天阙又问。
“相机行事!”林赤回答。
陶天阙:“那我有一建议,林先生以为如何?”
“请讲。”
“林先生不妨搬到我处,我再给你找件事情做……”稍作停顿,陶天阙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相信我们在很多方面还是志趣相投的!”
林赤此时确实需要一个身份来掩护自己,医院只是养病的过渡期,往来紫金山已不太现实……他思索片刻,毅然道:“好的,谢过陶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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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天阙高兴地说道:“爽快!”然后大声喊道:“老吴,你来一下!”
刚才给林赤倒茶的那一位,五十七八岁的样子,从门外快步走进,问道:“会长,您有什么吩咐?”
“你安排人,把东厢房的那间空房收拾一下,给这位林先生起居。”
老吴诺了一声,走了出去。
陶天阙:“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找老吴就行了。”
林赤再次谢过。
“那你什么时候搬过来?”陶天阙说。
林赤:“两三天左右。”
“好!”陶天阙心情显得很愉悦,又道:“中午林先生就在府上吃个便饭,我想和林先生喝上两杯。”
林赤也不推辞。
午餐时间到,老吴来叫陶天阙和林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