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了他身上。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你这家伙还有没有些人性了？

然后张卫道尴尬地挠了挠头说：“大家别在意，别在意，我也是下意识反应而已。典籍里的确是那么记载的。一旦发现瘟疫之源后，要尽快将其消灭。否则后患无穷。其实，我也是蛮同情袁柔柔的。这种事情领导都插手了，肯定有他们的深意和解决办法。”

“大师，你先别理他，继续说。”王焱瞪了他一眼，灌了半罐啤酒。

“其实瘟疫之源只是个统称。”四不戒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是泛指那些极为容易在体内积攒毒素，病毒，细菌等的变异物种。有可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动物，也有可能是人类。这种变异物种一旦成长到很高的程度，往往杀伤力会非常大，很容易造成几十万人，几百万人，甚至上千万人的死亡。当时韩局长在得知了袁柔柔有可能是瘟疫之源后，马上考虑是否要将她消灭，或是永久封印。”

“但是炎尊前辈夫妇不同意，他们认为过去是因为人类的科学知识不足，把所有疫情归咎于瘟疫之源。但是现在科学正在不断发展，病毒如何传播进化，细菌如何感染破坏人体，毒素如何产生致命，都已经逐渐清晰明朗。尤其是炎尊前辈认为，瘟疫之源和普通的超能者从本质上没有区别。”四不戒啧啧赞叹说，“炎尊前辈站的高度，果然是值得我们敬仰。他举例说，如果一个瘟疫之源想搞破坏，的确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但是如果一个火焰系超能者想搞破坏，杀伤力同样是很可怕的。两者的差别，只是杀伤手段不同。而且瘟疫之源，似乎更擅长群杀普通人。”

“炎尊前辈的意思我明白了。”张卫道眼睛一亮说，“这就好比一把武器，它本身没有善恶。用它去为善还是为恶，全靠掌控武器的人。但是道理说不通啊，有史以来那些瘟疫之源成长后，都给普通人带来了莫大的灾难。”

“炎尊前辈说，这有两个可能性。第一，瘟疫之源觉醒时，通常都会有强烈的戾气，能轻易让瘟疫之源的意识走入极端歧途。第二，在任何时代瘟疫之源都是人类必须剿灭的存在，在此过程中双方本身就处在极端对立状态中。试想，一个瘟疫之源在各方势力追杀围剿下成长起来，情绪里肯定是充满了无尽的戾气。”四不戒又说，“所以说炎尊前辈建议化解袁柔柔的戾气，让她成为一个可以控制自己行为的瘟疫之源。因为她从根子上来说，就是一个超能觉醒者而已。而她在觉醒后，虽然有极端报复人贩子的行为，可却控制了打击面，没有伤害无辜路人，更是铲除了一批社会的毒瘤。和国非局对抗中，也本能的克制了反击力度。显然她内心深处，是一个善良的好姑娘。她固然违反了国非局的部分条例，但是还罪不至死，顶多在妖狱里关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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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尊大人不愧是炎尊大人。”雷轰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崇拜之色，“他一手推动创办国非局，提倡人妖和平共处原则，对于所有超能者都一视同仁，真是功德无量。我认为炎尊大人说得很对，我们无权剥夺一个瘟疫之源生存的权力，除非它违反了国非局的死刑条例。像我这种一出生就带有翅膀的怪物，换做愚昧的古代，早就被当做怪物烧死了。”

咦！？轰哥一出生就有翅膀？

王焱微微诧异，难道不是后天觉醒的吗？他还是第一次说出这样秘密事情来，应该是那些啤酒酒精，还影响着他的脑神经回路。

不过，现在不是关注雷轰的时候。

王焱又好奇地说：“我也觉得炎尊大人的话很有道理，所以，韩总局长就把她带去你们单位治疗了？对了，四不戒大师，你是哪个单位的？少林寺吗？”

“阿弥陀佛，小僧来自般若寺。王施主没听说过也正常，因为般若寺是一个低调的佛门苦修之地。”四不戒摆了摆身上那件破旧的袈裟，展现自己还是很穷很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