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这个京兆府尹,人品如何?侄儿听他的意思,似乎偏向咱家?”
容妃嗯了一声,似乎也不愿多做评价,“他为官还算公允,这场殴斗,估计判决会对你有利。但想金耀阳受到惩罚,好像也不容易,最后也可能罚他思个过,赔点钱了事。”
容棠皱眉,“姨母,你不觉得奇怪吗?金士钊在勤政殿里纠缠拉扯,最后只将今天的事定性为聚众斗殴,好像谁伤得重谁就有理一样。三天后哪怕咱们赢了,也只是将打架的事揭过去,之后的日子,只要金耀阳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出门,咱们再也抓不住他的错处,一段时间过后,风波平息,他们金家仍然享受着伯府的富贵,而我因为孝道限制,也不能主动招惹他们……”
容妃一身冷汗,她怎么忘了,上京的人最是健忘,过一段时间,谁还管伯府被人侵占的事?
这事越久越难解决,还是要想办法趁现在两家闹得沸沸扬扬,公众正处于对容棠的同情时刻,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把金家打退。
她探究的望着容棠,“棠儿,你告诉姨母,你是容棠吗?”
容棠突然苦笑,“姨母,你还真是问住我了,其实我也不确定。”
容妃目光闪闪,“怎么说?”
“姨母,将心比心,你长到十几岁,一直深受父母疼爱,从不曾怀疑过身世,忽然有一天,来了几个陌生人,告诉你另有亲生父母,你信吗?”
容妃不做声,她是不信的。
“其实我也不信。但他们拿着大昭寺僧人的证词,说多年前我父母没有生育,在大昭寺求子,是慧慈大师亲手把我抱给了我父母。”
他摸索了一下,掏出生辰八字帖,“这个东西,我一直贴身放着,总想找机会确认一下,这是真的吗?”
容妃接过那张特制的硬纸,忽然鼻子一酸,容棠是不是真的不确定,这张八字帖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