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这三个字曾经令她引以为傲,而今却像诅咒,每听一次,就发作一次,无时提醒她的存在是个天大的笑话。
她稳住身形,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着,自嘲道:
“事到如今,还由得我想不通么?”
说到这,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声音带了几分狠绝:
“先生若不嫌弃,日后唤奴家黄莺便可,黄莺与弼儿愿做牛做马,报答先生的恩情。”
黄莺是她的闺名,出嫁之后,她以为自己的姓与名不会再同时出现了,然而,世事无常。
高瘦男人闻此甚为欣慰,想了想后对眼前的母子说:
“之前还担心你不愿放下,便让你母子二人另寻住处,再做打算。如今你既然有了抉择,不如今夜带着弼儿同我一起前往京郊别院——那里有一些同道中人,人多热闹,日后住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真的?”黄莺难以置信地抬眸,对上男人肯定的眼神后,激动地拉着儿子跪下,“谢谢先生!弼儿快,给先生磕头!”
温弼懵懵懂懂,但却十分听话,“谢谢先生!”
男人伸手将温弼拉起,面带微笑地对黄莺说:
“简单收拾一下便走吧,马车已经备好了。”
与此同时,大理寺天牢。
守卫与狱卒交值之时,也是天牢防备最薄弱的时候。
十几条黑影毫无声息落地、出剑、抹杀、突破防卫,闯入天牢直抵关押连云韦的牢房将其灭口,而后在援兵到来之前迅速撤退......
而黑衣人完成这一系列的凶杀,不过一刻的功夫。
后援赶到之时,凶手早已无影无踪,天牢并无异常——若非地上尸体温热,鲜血横流,支援的将士们还以为接到的求救是错觉。
隔日,残光将天牢连云韦之死原原本本告诉月九龄后,她沉思了许久才出声:
“那些黑衣人能在短短一刻完成闯天牢、杀人、全身而退,说明他们是一个类似于杀手的组织,配合天衣无缝,身手了得且心狠手辣,还对对天牢的地形、布防、兵力都十分熟悉——这是一场计划缜密的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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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光点头附和,“侯爷也是这么说的。”
提及顾墨玧,月九龄眸色暗了暗,随即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