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位的是郭老千、劳干瘦和左擎天。主位上坐着的,并不是宋国辉,而是宋国辉手下的中队长徐文昌。
徐文昌是个老兵痞,他大刺刺地说道:“宋团长奉陆将军的命令,出门公干,不要紧,有什么事,保安团绝不会坐视不管,你们放心,无论遇到什么事,咱们手里有枪杆子,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他奶奶的,这个世道,就没有什么事,是枪杆子不能解决的。”
郭老千苦丧着脸,冲徐文昌摊手,“可是,徐队长,现在我们被抢了个净光,敌人已经跑了,怎么办,这个烂摊子,让我怎么收拾,那么多人吵嚷着让我赔钱哩。”
徐文昌瞪了他一眼。
“废话,你是小孩子吗?他们让你赔,你就赔?说得你郭老千好像挺老实似的,你要是这么好说话,也就不叫郭老千了。”
“徐队长,话不能这么说,我这回损失惨重呀。”
“你这话冲着左庄主说去,这个赌场是他开的,当初我就说过,这是脱裤子细放屁,根本没用,你们不听,我有什么办法。哼,人啊,就是这样,花花肠子要是太多了,就把自己都给绕住了。”
左擎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也象郭老千似的摊着手,“徐队长,好象这事儿怨我似的,大家奉的,不都是陆将军的命令么?你们在明里,我在暗里,都为衙署效力嘛,这两年以来,你们都在外面充好人,唯独让我去出头露面,当坏人, 抓那些个江湖帮派的头目,搞得我里外不是人,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最后我又捞着什么了……”
“得得得,”徐文昌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挥挥手,“别嚼那些没用的陈芝麻烂谷子了,你们暗中发财的时候,谁也没有来跟我姓徐的念叨呀,这回走背时运,就哭天怨地,好了好了,咱们说点有用的吧,那伙抢了赌场的贼人,到底是哪一路,你们倒是给我个线索呀。”
劳干瘦开口了,“据我看,是盖天霸干的。”
“嗯?”
徐文昌一愣,眨眨眼。
“不会吧,劳兄,盖天霸已经投靠了陆将军,他现在算是自己人了。”
“哼,”劳干瘦抽了抽鼻子,“投靠陆将军,那不假,可是这年月,知人知面不知心,盖天霸是什么人?素怀大志,眼高于顶,他肯久居人下?依我看,他是另有所图。”
“对对,”郭老千接上话茬儿说道:“在我刚筹划赌场的时候,盖天霸就不怀好意,我用左庄主的名头,把他给吓走了,当时他虽然表面上服软,但是肯定怀恨在心。这回这件事,多半就是他干的。”
徐文昌翻了翻眼皮,“老郭呀,你不能靠着瞎猜嘛。”
“不是瞎猜,徐队长,我还有一个重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