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坐着三个人。
穿着军装的华参军,坐在靠南墙的椅子上,伸着大腿。
穿着便装的司马农,坐在墙角,抱着胳膊,闭目养神。
还有一个身材粗壮的汉子,四方大脸,一双虎目,坐在椅子,玩着茶几上一只茶杯,仿佛在欣赏茶杯上的纹饰。
他是盖天霸。
三个人半晌谁也没说话,屋里气氛有点沉闷。
显然,他们在等人。
陆绍斌走进客厅门口的时候,三个人一起站起来。
陆绍斌面无表情,坐在主位,另外那三个人也都坐下来,一起盯着陆绍斌的脸。
“将军,”华参军最为性急,开口问道:“罗汉雄招供了吗?”
陆绍斌瞪了他一眼,“什么话,我又不是去审讯。”
华参军摸摸后脑勺,“唔……我的意思是说,这小子肯听咱们的话么?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一打二吓,不怕他不老实。”
陆绍斌又瞪了他一眼,“老华,你除了打打杀杀,别的就什么也不会了。现在局势复杂,战云密布,咱们同衡净山的关系,颇为微妙,张督军的意思,是让衡净山给咱们当挡箭牌,阻挡南军的攻势,因此一定要重修旧好,虚以委蛇,哪怕给他们点甜头,也在所不惜,值此关键时刻,罗汉雄落在咱们手里,正是一枚重要棋子,这里边涉及到政治、经济、军事诸多方面,岂能一打二吓,把事情给搞坏?乱弹琴。”
华参军闭上嘴巴,不吱声了。
盖天霸察言观色,瞧着陆绍斌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道:“陆将军高瞻远瞩,属下敬佩。您说的极是,罗汉雄,是个非常重要的棋子。他既和狮虎山血寨主有勾结,又身兼洪顺堂堂主,和江湖上的好多门派,都有联络,这个人,虽然年轻,但是很有一套手腕哩。”
“嗯,”陆绍斌点点头,“你说得对,老盖,罗汉雄虽然年轻,心计却是厉害,遇事镇定,颇有章程,刚才我给他灌了两碗迷魂汤,可是这小子一点都不迷糊,脑瓜子一清如水,这个人,很是难得呀。”
盖天霸道:“将军说得对,我跟罗汉雄打过数回交道,此人有个特点,看上去没啥长处,普普通通,泯于众人,但处事颇为干练,尤其是性子沉稳,小事不张扬,大事不糊涂,是个有定力的人,干大事的材料。”
“嗯,”陆大牙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