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别人也在担心——郭自富会不会叛变?
陈世宇是个直爽人,直通通地说:“这事儿,还真没准儿,郭自富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很在乎钱财,也很顾家,要是段屠龙那小子威胁他杀头,那……我勒个岑,够呛。”
蔡金刚反驳,“既然他顾家,就不会投降,他老婆还在咱们这儿,刚生的孩子,叛变了,家里怎么办?”
“废话,难道你还能杀了他老婆?”
“我当然不会,可是郭自富既然谨慎,就不会这么办,我现在担心的,倒是另一件事,你们想想,上午在茶林的时候,四周都是咱们的暗哨,郭自富怎么会在山沟里被敌人绑架?就算是敌人躲过了哨兵,混进来,郭自富就那么容易被擒住带走?”
“啊?”陈世宇挠挠大脑袋,“这个……倒也是啊,郭自富也不是小孩子,咋会这么容易被擒?我勒个岑,你不会是说,他是自己叛逃的吧?”
“我可没说,但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咱们得多预备两手。”
“我……勒个岑。这事儿还真是,不得不防。”
陈世宇又挠挠大脑袋。
易生财说:“要说老郭叛逃,倒是不象,他的孩子一眼都没见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叛逃?他是个顾家的人,更不可能这么干,至于被段屠龙捉住,会不会叛变,这事谁也猜不到,多做几手准备,倒是有用……”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一阵,却也没什么结果。
好多事,凭着瞎猜,是难以得出结论的。
寨主桑丹凤并没有说话,她吃完了饭,便静静地坐在溪边,默默地想着心事。
面前虽然有很多难以解决的大事,山寨里危机重重,但是她面上依旧很平静,波澜不惊。
……
太阳坠到西山之下,山里阴暗下来。
一片洇红的晚霞,笼罩在天空,照得左近群山,如同披上了一件金色的衣裳。
有个黑衣喽罗,急匆匆走向溪边,向桑丹凤报告,“寨主,弟兄们捉到一个和尚。是宣宁寺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