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毫不起眼的马车,慢慢停靠在山林深处。
马夫松开缰绳,安抚着马匹靠在树旁。然而还没等马匹跪下休息,那马夫却奸笑着朝马脸一抓,一股滔天的魔焰从掌心喷涌而出,顷刻间钻入马匹的双眼。
那大马瞬间颤抖,还没等开始嘶叫,便化作一滩血水,尸骨无存。
“血流子,你进食的方式能不能文雅点?”车厢内的女人柔柔弱弱地说道。
马夫露出狰狞的微笑,蹲下身捞起一手黏稠的马血,放在嘴边轻轻舔舐着,似乎是无上甘露。
“姬嬗……”那被称作血流子的马夫眯着眼望向车厢纱帘,说道,“现如今魔主不在,你这贱人最好最好收起你那脾气,一股骚味儿,真让洒家恶心。”
门帘被缓缓掀开,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缓缓步下车辕,面容苍白如雪,双目却闪烁着妖异的绿光,令人不寒而栗。
她穿的长裙拖地,上面绣满了血红色的花朵。
“血流子,魔主派你同我前来,是要保护我的,”姬嬗勾勾嘴角,饶是多少男人看了都要沉醉,“若你不听我的话,等我回去给魔主告个状,指定饿上你十天半个月的。”
血流子不屑一顾地冷哼一声,看着地上还未干涸的血汁,干脆直接趴下来,张开大口不停吮吸。
姬嬗手指轻轻触击门框,仿佛在召唤着忠诚的宠物,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小骨头,这儿没别人了,还不快出来?”
随着姬嬗一阵轻呼,车厢底突然窜出来一只由骨架拼凑成的狗,悻悻地走到马车旁。
血流子一看见这骨头狗的样子,连自个儿的晚饭都不吃了,顿时嘲笑起来:“骨枯魔,几日不见,怎得成了这副模样?”
血流子张着血盆大口,看上去好生恐怖。
骨枯魔也不知是从哪儿发出的声音,宛如刀片划过玻璃般刺耳道:“要不是那姓陈的狗贼,我还不至于连一副完整的骨架都留不下!”
“怕不是你技不如人!”血流子扯下几片树叶,刮拭着嘴唇和下巴的血迹,阴飕飕地说,“自个儿听信那家伙的谎话,闯进京都找血食,也是胆大。没捞到好处不说,还被龙卫军的头领硬生生砍到只剩一根骨头棒子,哈哈哈哈哈……洒家看魔主给你安个狗骨架,也算是惩罚了。”
骨枯魔恶狠狠地狡辩道:“要不是低估了那家伙的实力,我也不至于——”
“都别说了,一个个的没个正形,跟你们这般臭男人呆久了,我都快吐了。”姬嬗用纤细的手指遮挡住鼻子,像是闻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似的。
血流子也不屑跟她多嘴,他知道,再怎么顶嘴也没用。
虽然姬嬗在十二地魔中排名不如他,但他也不敢随意顶撞,倒不是因为姬嬗多受宠,而是她的手段着实诡异,不知不觉便能影响他人精神思想。
“我就不上去了,在这儿等你们。”骨枯魔安静地趴在车轮子旁边,叮嘱道,“若是能寻得什么好身架,记得给我掠回来。”
姬嬗一边往山上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知道知道,别狗叫了。”
“你!——”骨枯魔自知现在打不过任何人,只得收起愤怒的情绪。
“老骨,你就搁这儿等我们回来,洒家定给你整个更大的狗过来,哈哈哈哈哈!”血流子说罢,脱下布满血迹的布衣,露出裹在里边儿的黑袍,跟上姬嬗的步伐。
骨枯魔紧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再看向山顶的灯光,总觉得还有什么东西忘记了似的。还没等骨枯魔仔细思考,一阵奇异的香味飘来,不知不觉便使他陷入了昏迷。
“嘶……”
“没想到还能在这儿碰上魔修,桀桀桀,希望别是同一个猎物就好。”
车厢后的林间阴影里,一条巨蟒口吐人言,缓缓消失。
玉峰山的山道,从山脚一直蜿蜒盘旋向上,直达夜宴场地。仅是老远处,便能听见阵阵宫廷乐曲的声音。
李重林一行人坐着马车,慢慢靠近宴会主场地。
“太子殿下,还请更换别驾,步行入场。”宴会场地外,卫兵拦下马车,李重林等人只得下车步行。
卢玉关率先跳下马车,他实在受不了跟这两个磨磨蹭蹭的家伙一块儿坐车了。
自己都愿赌服输了,俩大男人还说什么没想好惩罚,要先欠着。
靠!
不知道欠人情很累的吗?
“卢公子,莫要走快了,你怎知要坐哪里?”李重林看着卢玉关背对着他们往里走,话也听不进,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只觉得格外有趣。
“你管我?”卢玉关头也不回地说着,大步往前走。
赵子墨也是一脸无奈,对于卢玉关的小孩子脾气,他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不过还没等几人进入会场,一旁便已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皇兄,怎的不多叫些随从一并来?万一路上遇到危险可就麻烦了。”
身着紫色短袍的李重九从一侧走来,而他的身后,还跟着那四位同卢玉关战斗过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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